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绝对是有道理的,让安意想到这句话的人是李问珣。
晚膳过后,安意出门去散步,没走多远,就遇到了李问珣。
“安姑娘,好巧,你也出来散步啊。”李问珣满脸笑容地道。
“是啊。”安意勾唇一笑,笑不及眼底,静雅轩和霭香斋虽同在春禧宫,相隔得也不算远,但是入夜后,姑娘们是不会绕远路,跑到对面去散步,这个巧遇是李问珣刻意为之。
“安姑娘,不如我们一起走吧,一边说话一边散步,也没那么闷。”李问珣细长的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好。”安意想知道李问珣献殷勤的目的。
静雅轩内四处都挂着灯笼,光线明亮,两个姑娘并肩而行,后面跟着三个婢女。
走了一段路,李问珣找话题问道:“安姑娘平时在家做什么打发时间?”
“看看书,种种花草,一天也就过去。”安意道。
“安姑娘喜欢什么花?我喜欢芍药。”李问珣抬了抬手,她手中的帕子上绣着朵娇艳的芍药花。
“我喜欢罂粟。”安意浅笑道。
“罂粟?”李问珣微愕,看了眼安意衣裳上的牡丹花,又看了眼安意手中的月白色的帕子,“安姑娘的帕子上怎么也不绣点东西?”
“我从小就不喜欢做女红,母亲拘着我要我学,父亲和哥哥们舍不得我辛苦,我也就乐得横不拿针,竖不拿线了。反正外面有现成的卖,买回来就成。”安意进宫前,李嬷嬷曾说过几桩小事给她听,有那些心眼不好的人,会拿姑娘身边的小物件找碴,为免麻烦,带进宫来的帕子和荷包都是没有绣东西,万一丢了,也不担心被人攀扯。
“我娘常说,女儿家要穿红着绿才好,身上不适合带太素净的东西。安姑娘不会绣,难不成丫鬟们也不会绣?”李问珣笑道。
“俗话说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我不爱做针线活,她们的针线活也拿不出手。”
“要寻几个针线活好的婢女不难,依我看还是安姑娘太宽厚了,婢女们才敢这般的放肆。”李问珣回头看了芳蓉和红菱一眼,一个姑娘连身边的婢女都拿捏不住,身手是不错,却是个没脑子的,娘说过这种人是最好哄骗的。
安意看着手中的帕子,道:“帕子是用来擦汗拭泪的,柔软好用就成,绣不绣花,无关紧要。”
“帕子的确是用来擦汗拭泪的,可是,俗话说红花也需绿叶配,帕子上绣花虽无大用,但瞧着好看。房里的博古架上那些摆设,又有什么大用,不过是摆着衬托品味c彰显富贵的。还有这廊上雕的这些,又有什么大用,我们每日走来走去,对它们也是熟若无睹,但雕了这些才不单调,才显得富丽堂皇。安姑娘觉得我说得可在理?”李问珣问道。
“李姑娘年纪不大,说出来的话一套一套的,听着到是句句在理呢。”安意轻笑道。
“安姑娘可别夸我,这话是我娘说的。我娘说叶是花的衬托,若无叶的衬托,那能显出花的娇艳;云朵是天空的衬托,若无云朵的衬托,怎知天空湛蓝辽阔;黑夜是星星的衬托,若无黑夜的衬托,不会看看星星闪闪发光。”
“令堂好见识。”安意淡淡地赞了一句。
“我娘看过好多书,她还说婢女是姑娘的衬托,女人是男人的衬托,妾是妻的衬托。”李问珣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安意的表情,见她唇边带笑,神色淡然,没有露恼色,就接着说了下去,“我娘说为人妻要一心替夫君着想,要主动为夫君纳妾,以期望夫君能得到更好的照顾!我娘说,纳妾可不能纳那种刁钻古怪,不知底细的,一定要纳和自己一条心c本份老实的。我娘还说,若是做了妾,就要谨守本份,切不过做出僭越的事,处处要以夫君和正室为尊。只有妻妾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