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轻嗤一声,打断她的话,“庄姑娘,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庄蔓如盯着安意,似乎在确定她是否在说谎。
安意坦然与庄蔓如对视,双眸清亮。
良久,庄蔓如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安姑娘,抱歉,我失礼了!”
“没关系。”安意淡然一笑。
庄蔓如拉开了车门,下车自去。
香芹和桃仁再次上了车。
安意回到家中,已快申时末,今天这一天看似没什么大事,但是应酬人非常的劳心费神。安意陪罗氏吃过饭后,就回明珠阁,沐浴更衣,早早上床歇息。
次日,安意找来了颜公帖,认真临摹,话已经说出去了,现在就要把话圆回来。
这天下午,常氏再次上门,带来了两个中年妇人,说是送来伺候黄氏的。
安意在顺宜堂的小抱厦里,接见了她,看着她身边面相普通,眼中精光闪动的中年妇人,眯了眯眼,道:“黄夫人,我家不比贵府,家大业大,一个小妾,也要十几二十个人伺候。”
“安姑娘放心,她们俩的月钱,我们黄家会出,不会用你安家一钱银子的。”常氏冷着脸道。
安意端起茶杯,浅啜一口,道:“黄夫人,没有规矩不成方面,我家的姨娘身边伺候的人是有定数的,随意增加人手,不符合规矩,您要是觉得黄姨娘留在我家受了委屈,就接她回去,到时候,黄夫人想让多少人伺候黄姨娘,那都是黄家的事,与我安家无关。”
常氏眼中闪过一抹怒色,“人数不能增加,调换总是可以了吧!”
“下人没有犯错,尽心尽力的伺候黄姨娘,我有什么理由要调换她们?”安意问道。
“主人的吩咐,下人必须遵从。”
“那是贵府的作法,我家从来不会做这种没有道理的吩咐。”
“你!”常氏恼怒地瞪着安意,“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不喝酒,敬酒c罚酒,黄夫人留着自己喝。”安意把茶杯往桌上一放,不想再与常氏周旋,她还要回去临摹字帖,“来人,送客。”
“安姑娘。”一个中年妇人站了出来,“奴婢是奉贵妃娘娘之命来伺候黄姨娘的。”
“管二家的,娘娘的懿旨来了,我们要怎么做,才不失礼?”安意问道。
“姑娘,接旨,要换正装,摆香案。”管二家的道。
“几位稍等一下,我回院子换正装,再来接旨。”安意起身道。
中年妇人皱了皱眉,“安姑娘,是娘娘的口谕。”
“口谕?不是懿旨啊!”安意佯装苦恼地蹙眉,“无凭无据,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没人敢假传娘娘口谕。”
“这可不一定,万一有人胆大包天,假传口谕,怎么办?”安意坐回椅子上,“来人,送客。”
芳蓉向前一步,捏得手指关节,咔咔做响。
常氏对芳蓉点人的事,记忆犹新,恨恨地瞪了安意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安家。
“姑娘,万一她真向贵妃娘娘请来懿旨怎么办?”香芹的担忧地问道。
安意笑,“不会有懿旨的。”
常氏过来的事,没有人告诉黄氏,她还在缀锦院里翘首以盼,做着羞辱安意的美梦。
安静地过了两天,这几日早出晚归的安家父子,酉时初刻就回来,一家吃完晚饭,围坐在炭盆边闲聊。
安清和问道:“喜儿,前两天去公主府赴宴,还顺利吧?”
“很顺利。”安意道。
“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安意道:“参加赏花会的有很多人,爹爹问得是哪个?”
安清和皱了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