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虽不意外,可神情却有些怪异。
说话的是一个小厮,是惠民局两个打扫庭院的仆人之一。就刚才,他给周海辛换了一杯热茶,多嘴说了两句,就见自家大人主动问话了,不免暗自嘀咕,局使大人不是也去看过杨老夫人的病么,照理来说也知道她的病情了,怎么还这么大惊小怪的。
“是啊大人,丧礼都筹备的差不多了,听说是今日一早人就去了。”小厮心里的想法自然不会当着周海辛表露出来,对方既然问起了,他也就恭然回答。
周海辛盯着桌案上的一本簿册出神,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
“大人?——”小厮小心地询问。
“没事了,你下去忙吧。”周海辛挥挥手,打断了对方要继续问的话。
小厮走后,他在“嘶”地齿缝间吸了一口气,再呢喃道:“怪啊,真是怪啊”
只言怪病,谁说不出怪在哪里,但是人已去的事实就是如此,舆论都来不及继续发展,就临近了尾声。
很快周海辛就让人准备了一套衣,亲自要前往杨家吊唁。杨老爷在关阳洲的口碑一直不错,固然他已经告老退了官场,不再是尚书都事,可是在任期间为官清廉,受民众爱戴,同在一个地方,该有的礼却也不能少。
在另一处客栈里,同样参与过诊治的傅局使优哉游哉地吃着茶水,眯眼道:“得了这种怪病,早该死了,不是老夫无情,治不了的病,何须这般大费周章,老天垂怜,勉强还让他们拖了三天,可见寿数就是如此,啧!真是浪费那些白花花的银钱。”
“大人说的是。”王永应坐于他下方的位置,笑着点头应声。
“那姓周的就是不死心,本事没多少,尽把自己当个人物,不交人便罢,如这样装腔作势,老夫倒要看看,他能挺到几时。”傅局使嗤笑一声,把茶杯搁在了桌子上。
他们本来就不是关阳洲本地人,杨老夫人爱怎么死就怎么死,与他们无关。他们此行本来就是要和周局使谈条件,想要得到余君这个人,本来见对方有些犹豫,傅局使也自信满满,想着等几天得到他的答复,谁知道前几日,两人在见面,周海辛就一口拒绝了,连商量的余地不给,这可把傅局使气坏了。
这件事情到现在为止,傅局使也是越想越气,索性等着三局一比那天,再看周局使的笑话。
吊唁的人越来越多,杨老爷穿白带麻,容色较几日之前看似又苍老了几岁。灵堂上一个大大的“奠”字,满目皆白,一口棺材还未封盖,横在灵堂上。
周海辛到了杨家,送上了吊唁礼,再看着原本还如常人般躺着不醒的杨老夫人,如今脸上覆着白布,看样子是彻底没了生机,直挺挺地躺在了棺材内,不免一阵唏嘘。
随周海辛一起前来的是余君,他面容温文尔雅,举止有度,杨家人对其也十分有礼。杨老爷的儿子面容悲恸,冲他点了点头,给他让了个身,就站到一旁。
余君回礼后,将花束置于杨老夫人的身上,就要撤回时,眼底有些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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