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吃饭问题,妇女又红了眼,说:“还是老样子,只吃玉米糊,吃两口就不吃了。”
她刚说完,躺在床上的小犊子又低声呻吟,用蚊子般小的声音喃喃道:“娘娘疼”
妇女过去轻声安慰,抚着他枯瘦的手,忍不住流泪道:“我可怜的儿,不怕,很快就不疼了,医士大人会治好你的。”
于是妇女又把小犊子的身体状况告诉了余君,后者点头,再看向子初,让她也试着为小犊子把脉检查。
妇女惊疑地看着子初放下兰儿,转而再瞧她用一会儿的功夫就看完了,有些不明就里,只觉得这女子动作娴熟又随意,既像是看病,又像不会看病,也没多想,就愁眉莫展地问余君:“医士大人,我儿的病是不是又重了?”
余君轻声宽慰道:“孩子的身子与先前相仿,大姐稍安勿躁。”
妇女见状,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来,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显示着她内心的期盼。衣袖被扯了扯,她转眼看到兰儿紧张地抓着她的袖子,就强笑着拍拍她的手背。
虽还不完全了解因果,子初还是有几分把握道:“孩子的病机应该是迁延日久,气血两亏,胃阳大虚,就目前的情形来看,急宜挽救后天之本。”
余君听罢,沉思片刻,赞同地点点头。如此一来,妇女惊愕地将眼睛从余君身上转向了子初,好似现在才刚见到她一般。
“姐姐。”软糯的声音喊道。
余君和子初同时看向了妇女的身侧,不解地见兰儿突然出声,尴尬笑道:“兰儿别闹,医女和大人正说着正经话呢,待会儿好了有什么再和医女大人说可好。”
兰儿欲言又止,十分纠结的咬着上唇。
“嗯?兰儿有什么话想说的?”没有妇女意料中的回答,子初看着小姑娘却笑眯眯地问。
妇女讶然,看子初没有怪她,就也闭口不言,只是用眼神示意兰儿不要乱说话。
兰儿心中挣扎了半晌,望着子初的笑脸,在瞄了一眼妇女,终于鼓起勇气道:“一个月前,我和小犊子在山上挖菜,碰上了庆爷爷家的阿炳和阿凤,当时他们在捉鸟,我瞧着好玩,便也想跟小犊子一起去,后来,后来,鸟儿捉到了一只,小犊子说是他捉到的,阿炳不依,就夺起来了,我和阿凤劝不住,小犊子急了,就不小心勾到了阿炳的弹弓,木头棍子弹起来砸在了犊子的脑袋上”
兰儿越说越没底气,怯怯地瞅了瞅妇女,见她只是红着脸没有说话,才一口气说完了。虽然不知道到底和小犊子的病有没有关系,她还是据实以告,小犊子说不舒服也是那时候开始的,她不想小犊子挨打,就一直没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可是这会却忍不住了。
“这孩子,一直鸟儿都要争抢,往日真是白白教他了!”妇女抹着泪,忍了忍,憋住了心中的怒气,孩子变成了这样,如今她还哪里舍得下手打他出口骂他,说了两句就算揭过了。
兰儿垂着头,见妇女没有生气,这才舒了一口气,却也提着心望向子初。
子初眼眸闪烁,心中骤然有所明悟,被兰儿那么一说,本来还存在的疑虑霎时就解开了,不由笑了,道:“知错能改便是好孩子,因你告诉姐姐这件事,小犊子的病也很快就能好了。”
“真的?!”兰儿喜道。
妇女叹了叹,以为子初只是安慰兰儿。
“姐姐哪会骗你。”她笑说。
余君心有所想,就听子初说道:“我来为他施针。”
“真有把握?”余君用眼神示意她。
子初点头而笑,就从余君的药箱中取出了针灸针,再从被中拿出了小犊子细瘦如柴的手,在其四缝穴上施针而下
待施针结束后,取了白布将淌出的甚多白粘液擦去,子初开了一剂处方,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