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听见房中的事物破碎声,显然有些犹豫,不知是在担心什么,支吾道:“你走错地儿了,这里没有你说的那位姑娘。”
子初隐在门廊阴影下的眼宛如落入了星子,点点眩目,仍然是耐心地对老妪道:“晚辈是仁安医馆的大夫,只是认得巧娴姑娘,想要见她一面,并无她意,请婶子放心。”
老妇人瘦弱的脸皮耷拉着,为难道:“姑娘先在外头等一等。”语毕大门一关,脚步声深浅不一地入内了。
不一会儿,老妇人又去而复返,开了门,面有难色地对子初说:“姑娘还是回去吧,你找错人了。”
老妇人吞吞吐吐的样子,子初一看就知道对方不是在说实话,而此刻却不能硬逼,她只无事的模样,道:“既如此,那我改日再来。”屋内之人俨然就是巧娴,也许是因为恐惧外来之人,她不欲见她罢了。
正要跨出石阶,子初突然侧首笑道:“我知道婶子有难言之隐,不方便告诉我,不过待我离去,希望婶子能与巧娴姑娘说,我想为她治愈陈年痼疾,若治不好,我既不会向外透露她的一点消息,也不会再追问什么,若能治好,还请姑娘帮我一个忙,无论如何,我不会强人所难。如果姑娘答应,婆婆只要去仁安医馆找我便是,我姓谢。”
老妪目光混沌,却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子初无功而返,却也不失望,巧娴便是当年那被处以杖刑再被赶出太医院的医女,而行刑完毕,出宫罢了官籍,她最终落得一个瘫痪的下场,试想一个正值风华正茂的姑娘,还未嫁人就因此半身不遂,该是多么令人难以接受,倘若有治愈的希望,她真的不会动心?
子初回了医馆,打开了之前浸泡的药酒,用勺子轻轻搅了搅,再将之封口。随后又取来一只药罐,准备了生晒参c糖参c党参,枸杞子c桂圆肉c炒白术c川芎等几味药材,再将退宫回来时从酒铺子中买回的一斤白酒和黄酒,倒入洗净的药罐中搅匀溶合。
做完了这些,她再把全部的药草都混在一起,研为粗末,用干净的白纱布包好以线扎牢打结,置入药罐内,封罐口。
余阿和将秦怡送回家后,安分地坐在桌案上研读医术,却见子初忙上忙下,好奇地凑过来道:“姐,你这是做什么?”他懵懵懂懂地看子初这两天在捣鼓着这些草药,却不知有何用处。
子初拍拍手中的药屑,笑道:“制药酒。”
余阿和眼前一亮,道:“你何时会制药酒,我怎么不知?”
子初莞尔道:“现在不就知道了,这也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改日教你做。”
余阿和喜上眉梢,道:“太好了!先前只有外医院和京城医馆才有卖药酒,只是价格昂贵,普通百姓都喝不起,我们要是也能制出药酒来,这样大家便都能喝的上了!”
子初点点头,太医院也有卖药酒她也知道,京城医馆的掌权者是徐赢外医官,有卖药酒也不稀奇,就是不知是什么种类的,便问:“你可知外医院卖的是什么药酒?”
余阿和摇头道:“这我便不清楚了,寻常百姓买不起,我也只是听说罢了。”
子初心中一动,道:“明日你便着人去打听打听,尽量将外医院所卖的药酒种类和名字都记下。”
余阿和点头,却好奇道:“难道姐你能制出外医院出售的药酒?”
子初啼笑皆非:“为何一定要与外医院相同?我们可以制他们所没有的,若是都有,那还有什么意思。我们不仅要制他们没有的,还要制出功效比他们更好的。”
说着,余阿和又惊又喜,虽然不知道子初会制出什么样的药酒,但心中一股子期待却如疯长的野草般滋生。外医院的药酒标价均是不低于十两银子,而且十两银子也只能买到一小壶,没喝几次就见底了,如若他们能够制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