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阿和目光穿过子初,落到了那只大箱子上,不禁满腹疑团,问:“姐,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子初回首望了一眼,笑道:“尚书令夫人的诊金。”
余阿和喜出望外,忽然严肃地拍拍胸脯,得意道:“我早就料到,只要我子初姐出手,天下还没什么不能治的病!尚书令大人果真大方。”
苏婆婆适时插嘴道:“行啦行啦,油嘴滑舌的,快让你姐姐好生休息,一大早就出去现在才回,都给累坏了我的宝贝孙女儿了。”
子初于是让余阿和帮忙将箱子抬入自己的屋子,细细盘点了一下里面的银两,足足有一百两!看得阿和眼睛都花了,出门前还无不羡慕地说子初变成了大富婆。
余阿和就要出去,子初唤道:“阿和,明日去替我置一块牌匾,我们的医馆要开张了。”
余阿和一愣,而后惊喜连连,顾不得高兴地咧着嘴傻笑,他长这么大,好不容易能到京城里的一间药铺中当伙计,辛苦几年,学了一些简单的药材辨认,现在终于可以自己当主人了,怎么能不高兴!
“太好了!子初姐当坐堂大夫,我就帮病患抓药,以后咱们明水村的乡亲再也不用愁没钱治病了!”余阿和容光焕发,两眼亮晶晶的,脑中就已经开始幻想那种治病抓药的场景来。
“还不够。”子初静静地道。
余阿和二丈摸不着头脑,傻乎乎道:“什么还不够?”
子初盯着他,嘴角一弯:“明日起,我正式开始教你医术,以后当坐堂大夫的人,就是你。”
翌日一早,子初带着余阿和,在乡里叫了两个壮汉子,去了李氏医馆。但是从今往后,让人敬而远之的李氏医馆已经不复存在了,取代而之的,是为明水村百姓行善的仁安医馆。
当这个消息在村子里被广而告之时,几乎是所有的乡民都激动不已,不少妇人提着篮子,里面装满了新鲜果蔬,赶着到苏婆婆家里送上医馆开张的贺礼。
医馆大门上方,两个壮汉子架着扶梯,挂好了一块罩着红布的牌匾,余阿和提着两串鞭炮走到大门一侧,将它点燃,紧跟着噼里啪啦地震耳发聩。子初笑着将红布一扯,黑褐色的匾额上,“仁安医馆”这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立即现出,惹得很多围观的大人小孩拍手称好。
就这样,子初和余阿和热热闹闹地举行了简单的开张仪式,送去旧医馆,迎来新医馆,仁安医馆的名字更重要的则表示着仁义安泰,这里的每一种药材,只需要一文钱,并且诊费全免,只要来了这里,老百姓再也不会觉得看病难。
子初和余阿和忙了一天,回家时都饿得前胸贴后背,苏婆婆做好了晚饭等他们回去一起吃,两人瞬间成了饿死鬼,风卷残云般将饭菜扫荡得一干二净,乐得苏婆婆颤巍巍地笑,还帮余阿和擦了嘴角残留的米饭。
饭后,子初和余阿和以及苏婆婆在院子里散食,苏婆婆手中捧着一抔谷子,面容慈祥地在给鸡舍里的小鸡喂食。
初春的微风带着熏人的暖意,将子初鬓角的碎发吹到了脸上,子初随意拨了拨,对一旁的余阿和道:“明日我要进城一趟,婆婆和医馆的事情,就先让你照料着了。”
余阿和犹豫道:“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子初展颜道:“安心,我与刘叔打过招呼了,他明日要去城里送菜蔬,我顺路搭他的车。”
刘叔家里有一架小驴车,倒也方便不少,余阿和点点头,这才道:“那你小心些”
第二日天一亮,子初就赶上在医馆门口等待的刘叔出发了。小驴子羸弱瘦小的模样,力气还蛮大,一路拉着菜蔬和两个人,也并不费力。
子初在刘叔身边坐着,对方嘴上叼着一根小柴枝,哼着小曲。刘叔的马脸拉得很长,但是总让人觉得十分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