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锦衣卫今日不是在山上碰到了一位死而复生的女子吗?我家主人的意思就是——不管苏总旗用什么法子,要让这女子尽快从这个世上永远地消失。”
“这——能否请问这位姑娘的身份是?”苏南闻言,心一沉,试探道。
这个时候,他越发觉得于百户的猜想有几分道理,今日在山上死而复生的那位姑娘身份绝不简单,如果是个简单的,不会寻到锦衣卫的门上来。
既然是不简单的,对方不愿亲自动手,脏了他的手,或者说,已经动过一次手了,可那姑娘竟然在冰天雪地没冻死,还真是命大。
那他一个区区锦衣卫总旗接了这桩事会不会很麻烦,如果是要命的差事,比起得罪对方来,当然是自己的命更重要一些。
至于那位姑娘活着还是死去,并不被苏南看在眼里。他看重的是这姑娘背后的身份是否同样是他惹不起的。
他有个感觉,觉得这五千两的银票拿起来特别烫手。
“这不是苏总旗该问的,如果苏总旗不愿接这桩买卖,我还可以去找别人,人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这位幕僚不大的眼睛似笑非笑,根本不接他的试探。
不仅不接他的试探,言谈之间何尝不是带着威胁。
他相信,对方那样的身份既然找到他的门上来,想必是提前了解过他的。
可就算如此,他并不气馁,继续道:“想必先生也知道,那位姑娘现在并不在我们锦衣卫的手中,而是在知府衙门,以在下一个小小的总旗,想从知府衙门让她消失。
并不容易,如果,是于百户的话,倒是可以找个理由将人先要过来,等人要过来了,到时,先生想亲自动手也不是难事。”
苏南既然是个聪明人,他就绝对不会是那种愣头青,这件事既然存在很大的风险,他宁肯暂时将自己的拳头先收回来,然后祸水东引。
如果自己的上级于百户也参与了这件事,将来,万一事情败露,引来麻烦,那时,对方的仇恨或者怒火首先针对的必然是那个官大的人。自己要承受的危险就要小一些,甚至还可以将整个事情都推到于百户身上,表示自己只是听命而为,不得已而为之。
就算事后,没有人再关注这位姑娘的生死,他也算拿捏了一个百户大人的把柄。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虽然打的精到,对方并不上当,那幕僚略带几分嘲讽地道:“苏总旗是不是嚷嚷的让整个太原府的人都参与,加上于百户,下一步,是不是还要让秦知府也参与进来。还是,苏总旗希望三年前发生在延边镇的那件血案闹的人尽皆知。”
苏南听了心中一怔,延边镇的那件血案,他只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杀了对方一家六口,连身在襁褓中的婴儿都没有放过,事后,有半年间,他每夜睡着时,都感觉有婴儿在他的梦中啼哭。
这件事是他亲自动的手,没有人知道,事后也算做的干净利索,竟然被对方知道了。可就算如此,他只能装作不知道:“延边镇,什么血案,这并不属我们百户所监管,先生说笑了。”
“是或不是,我们都心知肚明,怎样,苏总旗可是考虑好了,接还是不接?”
“既然先生都找上门了,苏某如果再不接的话,就有些不近人情了。”这个时候,他知道不想接也得接这桩事情。
对方一定是拿住了他的把柄,如果不接的话,没准用不了几天,他自己就会没命,但接了后,只要处理的好,从此搭上对方这条线,说不定以后自己还有更多的机会飞黄腾达。
只要有一日,自己掌握了相当的权势,那时,所有威胁他的人他绝不放过。
“那就好,五天时间,我等结果。”
“五天太短,十天。”为了更加稳妥,自然是时间越充足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