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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的,程静对此只是皱了皱眉,什么话都没说,更别提让人将她扔出去。

    拍完照片后,程静花了几个晚上挑选照片,不眠不休,每每见他,总是精神状况不佳,一对漂亮的眼睛恹恹地半合着。最终挑了一张照片放大挂在卧室,原本是挂在客厅的,后来被她掀了一次后,他便让人又做了一个挂在床前,每回睡觉都会看到那张很怪异的结婚照,又弄了小寸的照片放在床头柜上。这么丑的照片,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何他对照片无比珍惜,房间里是由仆人打扫的,唯独这结婚照,程家上下没人敢动它,就怕动了程静会发脾气,因而照片总是由他本人亲自擦拭,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抱着照片缩在沙发里不说话。

    他们吵得最凶的一次,程静也是这样,抱着相框不言不语,细长的手指轻轻擦拭着相框,偶尔抬起眼睛看她一样,桃花眸清澈透亮,波光粼粼。他这副样子在她眼里看来就是对她的不屑,这彻底激火了她,二话不说,夺过他手上的相框就往地上砸,就像他当初对那个可怜的摄影师做的一样。

    她一摔,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弹了起来。她挨了程静一拳,脸痛得发烫,心里的火就像被人加了汽油一样蹭蹭炸开了,越燃越烈。两个人倒在地上打成一团,事后闻讯赶来的仆人冲进卧室将两个人分开。

    “她是你亲妹,我是你什么人!亲妹又怎么样,我就是要她死!”

    那时的程静,桀骜乖戾,满眼通红,面若冰霜,赤着脚一步步踩在一地的碎玻璃渣上,他走过的地上摊着点点血迹,他却看也不看,半跪在地上,从碎玻璃中扯出那张结婚照,等他起身之刻,膝盖处的布料血色盈盈。仆人欲过去扶他,却他喝住。

    “都给我滚!”

    很快,卧室中只剩下她和程静两个人,周围静得只剩下程静赤脚踩着玻璃的碎步声,他走的每一步都很用力,就像他所有的恨都踩下去一般,那声音像一把尖刀,一点点插|入她心口,痛得她快窒息了般。

    “不要再走了!”

    那人却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手捏着照片,头发凌乱,衣衫血迹斑斑,整个人潦倒窘迫,唯有眼睛,看着她的眼神恨意浓浓。

    “这张,是不是廉价到让你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是不是!”他手一扬,他手捏着的照片就甩在她脸上,带着冬夜的寒冷。

    那次的事,她和程静从她小妹坐牢吵到小妹出狱,每天大大小小的争执不错,到公司谁都不理谁,当彼此是陌路人,就连晚上歇下都各自分房睡,这建议是程静提出的,提出后他又很快改口,她不让,坚持要分房,程静把枕头被子砸到她身上让她滚出去。从一开始的同床异梦到最后的各过各的,算算她有好久好久没看到法律上她名正言顺的夫的睡容了,还是等到她死过一回后两人才结束分房睡的日子。说实话,她真的不了解程静,比陌生人还不如,他有什么计划,她从来就不知道也不屑知道,只是知道有一段时间他很忙,忙得好几天没回家,仆人跟她说起他没回家的事,她丝毫没有关心的意思,反而想到借此提出分居的意思。

    她这么想,就真这么做了,消息一放出去,消失好些天的人突然有一天夜里出现在她卧室门口,月光下的人脸色惨白,犹如鬼魅,两眼瞪得圆圆,大声朝她吼道,他不同意,想分居等他死了再说!语罢,转身就走。

    因为天色晚,光线不够的原因,她根本就没仔细打量他,若是有仔细看,程静那略微有些浮肿的背影和踉踉跄跄的动作她就不会看不见。

    几天后,程家主母让文卿和程静回老宅吃晚饭,文卿还在外地出差,程静便单独一人前往。

    无事不登三宝殿,程家那个老女人让他回去一趟,一路上他都在想那女人打什么主意。司机见后座的他眉头微皱,自然是不敢随意搭话,一路上安静地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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