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薛姑娘是见过的。”
陈煜笑着上前,一把扇子在他手中穿来插去,几乎玩出花来。
宝钗心里冷笑,突然想起前世的时候,那贾宝玉见了林妹妹的头一句话也是我和这个妹妹似是见过,不由的把陈煜比作贾宝玉一类的轻浮浅薄膏梁。
朱秀贞见宝钗不语,只认为宝钗见陈煜年纪小,不信他能帮上忙。
她是实心实意要帮宝钗的,却见宝钗只不理陈煜,也是焦急不已,不由的拽拽宝钗的衣袖:“你莫小看了他,他的来历可是极了不得的。”
凑到宝钗耳边,朱秀贞细语:“你平日不是最敬佩摄政王陛下么,他便是陛下的嫡孙。”
宝钗惊的倒退了足有五六步,实是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便轻薄了她的陈煜竟是她最敬服的人的后代,她一惊之后花容失色,细一打量陈煜,竟从眉眼间看出和摄政王的几分仿佛来。
宝钗是没见过摄政王的,只是前段时间和朱秀贞谈起陛下,言谈间是极想瞧瞧陛下玉颜的,朱秀贞一时说露了嘴,把家中有陛下画像的事情讲了出来,后被几个女学生缠着,只得带同学回家里偷偷看了一番。
原宝钗并不知道为何朱家有陛下画像,如今听甄士隐分析一番,心里跟明镜似的,明白那画像想来是朱秀贞母亲的陪嫁物了,难怪朱秀贞带她们瞧的时候那般小心。
宝钗又是惊奇,又是忧虑,一时看陈煜看呆了去。
“姑娘可是瞧够了。”不想一把扇子近在眼前,宝钗想也不想的随手打落,随之而来的,便是陈煜放大的带着几分笑意的脸庞。
她看的恼怒不已,心中对陈煜的印象更加不好。
有谁见过去别人家抚慰人家丧父沉痛之情时还面带笑容的,这到底是来吊唁的,还是来找磋的?
只是,宝钗想到陈煜那层身份,却也不敢无理。
前世的经历教会她许多,最先学会的便是隐忍。
“实在对不住了。”宝钗低身行礼:“因家父新丧,一时精神不好,有失礼之处还望您海涵。”
陈煜愣了一会儿,转过头来忙虚扶一下:“姑娘不必多礼,是我的不是了。”
他实在没想到宝钗一个小小的丫头心思竟然如此之深,能克制住心里的想法,说话行事之间那般的圆融,让人挑不出一丝的不是来。
宝钗对他应是厌恶的,陈煜向来五感极灵敏,虽然宝钗无论眼神还有行事说话间从来没带出半分不耐,可他是能体会得出的,可就是这个小丫头,明明心里那么的生厌,却还要做出一副感激的样子来,这宝钗丫头,当真是很有意思呢?
朱秀贞不耐烦他们这么礼来礼去的,插言道:“你们家今年有什么想法,你与我说说,我也帮你想个法子,我没法子,就让陈煜想,他自进门就一直喝茶,不能叫他白喝了你家的好茶去。”
宝钗定了定神,携朱秀贞坐下,又叫莺儿来道:“快去把前儿林姑娘捎来的碧螺春拿来。”
吩咐完莺儿,宝钗又对陈煜道:“这是我一个朋友自家茶园子里种的,原这茶是圣祖爷时赠的名字,这茶姑苏一带的人都称为吓煞人香,后圣祖爷南巡喝了这茶,取名碧螺春,我那朋友爱清淡的茶,我却极喜这茶的味道,便叫人多带了些,你也尝尝,若是好我这里还有些个。”
朱秀贞对陈煜挤了挤眼:“听到了吗,你喝了人家的茶,不帮忙那可就亏心了。”
陈煜气定神闲,把扇子合上放到桌上:“有什么好茶只管取来。”
宝钗心内明白,这是陈煜答应了要帮她的忙了,她低头,心内对自己虽则不喜陈煜可却要讨好他的行为暗自鄙夷,可也明白自已其实是没了办法的,陈煜那等身份,若是得罪了他,宝钗是极知道后果的。
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