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你这是要摘妈的心肝啊。”
薛太太搂着才刚醒过来的宝钗大声哭着:“你可是把妈吓坏了,你爹爹才没了,你要是再有个好歹,可让妈怎么办。”
宝钗因为父亡的消息,再加上心力交瘁而花容失色,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憔悴,她还要撑着安慰薛太太。
“妈,我没事,妈你莫哭了。”
过了好一会儿子,薛太太止住哭声:“宝钗,你爹尸骨未寒,那些杀千刀的就上门想要夺咱们的产业,妈没什么法子,只能哭闹把他们先打发出去,可你哥哥明日便要回来,到时候,咱们又该如何?”
薛太太一想到丈夫去世,从此没人给她撑腰了便六神无主,如今,心急火燎的向一个孩子讨主意。
她这话弄的宝钗也开始犯愁。
说起来,宝钗也没有大主意,她现今唯能做的就是想法子借势,再就是想个好主意挑的那七房不和,以此来拖延时间。
可这只是治标之策,从今往后,一直到薛蟠能立起来之前,他们家里都要受着各种威胁。
想想前世的时候,他们不也是着急忙慌的跑去京都投靠贾家吗,就为了不被人当肥猪宰,薛家在京都里的宅子都不敢住,只能住在贾家小小的偏院里,她还要想尽法子讨好贾家的人,到得最后,也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宝钗心知肚明,借旁人的势是靠不住的,也绝不能长久,可她也没有好办法让自家强起来。
母女俩正满面愁容相对而坐时,同福悄悄进来,小声道:“太太,甄大人和甄太太来探望姑娘。”
宝钗听了,赶紧叫莺儿进来给她梳洗,又换了一身衣服,强撑着移到待客用的小花厅里,才过来甄士隐和封氏就进来了。
宝钗急急上前行礼,叫了一声义父义母,眼泪便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好孩子。”甄士隐对宝钗点点头:“你家里的事义父已经尽知了,你义母也担忧你,一听你醒了,便赶着过来探望,义父也不说旁的,只嘱咐你顾好自己的身体,莫太过悲伤。”
宝钗点头应下,赶着请甄士隐夫妻坐了,又忙着叫人端了茶过来。
封氏拉着宝钗的手不松,又抚抚宝钗的鬓发:“我儿,难为你了。”
甄士隐喝了口茶,咳了一声,宝钗灵敏的觉察到甄士隐应该是有话要说,赶紧打发同福带着莺儿和几个丫头出去。
同福和莺儿俱都是薛家的家生子,又是最忠心不过的,把小丫头们打发走了,她们俩搬了小凳子坐在门口守着,一边小声的说着话。
甄士隐瞧瞧没了旁人,便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全都讲了出来。
他压低了些声音,先问:“宝钗,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宝钗摇头:“女儿哪里有什么法子,如今正坐困愁城呢。”
犹豫了一下,宝钗咬咬牙,把内心深处的担忧一股脑的讲了出来:“义父想来也瞧到了,我那些伯父叔父只恨不得把我们家搬空,原还有父亲在,他们并不敢太过分,如今父亲这一去,哥哥又年幼,我恐他们会诱使哥哥胡来,把哥哥引入邪魔歪道,这里正愁的什么似的。”
薛太太站起来给甄士隐行礼:“甄大人,我一个内院妇人也没什么主意,您是宝钗的义父,我们自是信您的,还望您给我们想个主意,无论如何,让我们一家平平安安的方是正理。”
薛太太自幼长在王家内宅,也见识过许多同族兄弟反目,弄的家破人亡的,更有那丈夫去世,孤儿寡母被族人欺侮的连吃饭穿衣都难的事例,她心内惴惴,唯指望甄士隐替她拿个大主意。
听薛太太这般讲,甄士隐也不再藏着掖着,点头道:“宝钗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不会亏了她,我想了好些时候替你们家想了一个主意,只这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