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暗叫一声好,也有些放下心来,心说母亲不愧是王家女,别的事情上倒也罢了,这于家务事之上的争权夺利,倒也精通些个。
二房大太太脸色如常,喝了口茶,转眼间,满脸伤怀:“弟妹说的很是,咱们都盼着三爷无事呢,只这些日子弟妹这里到底没人支撑的人,我们商量了一下,我家那小子虽则不成器了些,可在弟妹这里跑个腿也是成的,便想让他和三房人来帮衬一下,弟妹以后有什么事情要办,也有个人手,你说是吧。”
这明显的就是要让二房三房的人插手大房的事务呢。
宝钗听的脸色一白,心道果然不假,她们这些人早早的就要打这主意了。
薛太太还没有说话,三房大太太轻声道:“大嫂说的很在理,弟妹,如今这家里只你和宝钗在,我们也着实的不放心,不如我和大嫂子搬来住几日,全当陪陪你们了。”
三房的人比二房更加不要脸面,这样的话都能讲得出来,这可见的是不仅要插手大房外院的事情,连同家里的来往买卖接手,并连内院都不想放过呢,明显的是要架空宝钗和薛太太。
宝钗听的脸色更加惨白,如今哥哥也不在家,只她和母亲两个妇道人家,如何架得住那七房的豺狼之心呢?
薛太太的脸色也不好,气的手都颤抖起来,她强忍着怒气站起来深施一礼:“按理说两位嫂子一片好意我该受着,只是,嫂子们也是有家有业的,我如何敢劳动,便是侄儿和二爷还有兄弟们,也都各自有自己的买卖要做,怎可放下自己家的事情?”
说到这里,她看二房大太太还想说什么,赶紧堵了她的话:“再者说,蟠儿已经去接我们爷了,过不了几天我们爷和蟠儿回来,家里也就有人做主了,这么几天的时间,家中上下有管家佣人张罗,外边铺子也有管事的忙,我们倒并不觉得很为难,现如今,我和宝钗只想着紧守门户,等着我们爷和蟠儿回来呢。”
“弟妹,我们不为难,一家子人,谁没个灾难的,碰到这种事情,我们很该出一把子力,不然,人家看着似乎是我们薛家兄弟不和,倒是教外人笑话呢。”二房大太太比之别人更能言善辩一些,她听出了薛太太言语中的回绝之意,暗骂薛太太不识好歹,嘴里说着好听的话,心底里已经把薛太太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薛太太看了二房大太太一眼,心里更加恼火,可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她也不便发火,只得强压着火气柔声道:“这满金陵谁不知道我们薛家八房兄弟最是齐心,谁又会笑话?便是有人说什么,嫂子也只管放心,我虽然不才,可替薛家分辩几句还是能的。”
“三嫂是不是怕我们为难?”三房二太太猛的站了起来:“我们家里事务不多,很能抽出时间来帮忙的,若是三嫂觉得亏欠了我们,面子上抹不开,等帮完忙送我们几样首饰衣物便是了。”
宝钗冷笑,这四婶更加不要脸啊,不但想从他们家刮下一层肉来,还想让他们送礼感谢,天底下哪有这般好的事情。
再看着薛太太怒极,身体都有些颤抖,更加词究,被激的说不出话来,宝钗也坐不住了,想想前世母亲含辛茹苦养大她和哥哥,最后却落得被冻饿而死的下场,她就满心的悲凉,宝钗死过一次的人了,万事已经看开,便是豁的不要脸面,也绝不会让母亲再受什么伤害。
若是放到前世,她一个未出嫁的女儿是绝对抹不开脸去和伯母婶娘闹腾的,可现在,宝钗除了家人,可是什么都能抛弃的,面子算什么,能吃还是能喝?她留着面子让母亲为难,便是不孝。
宝钗心思急转,一边迈步进了正厅,她心说先唬这些人一唬,若是唬不住的话,她便撒泼耍赖的混闹,总归是不能让这些吸血鬼插手大房事务。
如此,宝钗一进屋便笑了起来,笑的很是欢快,大声道:“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