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府里临时搭建的戏台子,此刻正锣鼓喧天的响着。
红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几粒瓜子,用手剥开其中俩粒,一粒放到素香的手中,一粒投到口中道:“你不去看么?听说是从州里请来的戏班子哩。”
“不去了,我可听不懂再唱些什么。站在那里脚疼。”素香咬着口中的那粒瓜子道,还没有感觉到瓜子的香味,瓜仁已经没有存在感了。
红袖听素香这样说,忽然高兴起来。
像找到知音般道:“说实话,我也挺不懂。那戏文唱了些什么?听都听不懂,自然看不懂再讲些什么,只能像呆子一样站在那里跟着旁人傻乐。”
确实在红袖的心里。
那戏文文绉绉的,天天也听,也听不懂。
陈小姐也爱那些话儿,无事的时候,就一个人边给鹦鹉喂食边自言道:“
莫不是步摇得宝髻玲珑
莫不是裙拖得环佩叮咚,莫不是风吹铁马檐前动;
莫不是那樊王宫殿夜鸣钟,我这里潜身听声在墙东;
却原来西厢的人儿理丝铜,他不做铁骑刀枪把壮声涌;
他不效猴山鹤泪空,他不逞高怀把风月弄;
他却是儿女低语在小窗中,他思已穷恨未穷;
都只为娇鸾雏凤失雌雄,他曲未终我意已通;
分明是伯老飞燕各西东,感怀一曲断肠夜;
知音千古此心同,尽在不言中。”
念着念着就好了,最怕有时候陈小姐会忽然伤神起来,鸟食也索性不喂了,倚靠在窗前,一个人捧着书怔怔的发着呆。
红袖想到这里,有些感叹道:“这读书读得多,也挺伤神的。”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读书也是好事情。
至少还可以跟陈小姐说上几句话。也可以认得几个字。出去也不会被别人耻笑。
可惜生不逢时。
家境贫困,又哪里来闲钱去读书哩。
素香看着红袖难得的一副惆怅的表情,以为红袖看这热闹的场景想家了,用手轻轻拍打一下红袖她的手背,轻言道:“怎么啦?想家了么?”
红袖扬起脸蛋,很勉强地笑了一下道:“好啦,没有事情了,现在好了。”
一时的寂静后。
“今天看得那京城来的莫公子了么?”红袖打破了这寂静道。
素香点了点头,道:“今天还多亏了他,是他帮我解了围。”
红袖也瞧见了。有些兴奋道:“你可知道这莫公子是哪家的姑爷么?”
素香摇了摇头,看见红袖小脸有些兴奋。话从心口来道:“难道是我们都认识的人?”
红袖忍不住刮了一下素香的小鼻子道:“素香,你真是一猜即中,莫公子的父亲跟老爷是世交,他们还指腹为婚过。”
“不会是陈小姐吧。”素香突然有些怅然反问道。
“那你给我说个老爷的第二个女儿出来,让她嫁给莫公子去。”红袖见素香的反应,笑道。
是啊。
这陈府里,
除了陈小姐。还哪里来第二个女儿?
难怪今天陈老爷见那莫公子进来,一脸的笑容,原来这少年是他的准女婿啊。
有点意外重重。
陈小姐原来跟莫公子是天定的一对。
素香脑袋里显现出第一次见陈小姐的容颜及莫公子的神态。
一个是大家闺秀,另一个是少年意气风发。
怎么瞧,都是天作之合。
“你说,他们是不是天作得一对?”红袖拉扯着手里的手绢道。
她未等素香回答,又自顾说道:“老爷说,这春后,待来年的四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