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琴送去琴室,然后去绣坊学绣艺,结果学琴的时候才发现那把琴断了一根琴弦。
丹桂吓得要命,说自己送来的时候是好好的,可琴室一直是有人看守的,看门的咬死了除了丹桂没人进去过,这就成了一桩无头公案。
葛凤玉看到断琴后,倒也没有责备什么,只是摸着琴叹气,道:“这也是没缘分,罢了,再去库里取一把琴你暂用吧。”
葛凤玉是懂音律之人,看待琴犹如看待自己的孩子,徐妙筠心中十分愧疚,等到午间时,回了房间,丹桂眼泪汪汪的跪在地上:“姑娘,奴婢真的没有把琴弦弄断,若是奴婢真的弄断了,也会立刻告诉您,不会让您叫人笑话的呀。”
徐妙筠扶她起来:“吃一堑长一智,这次也就罢了,不管是谁弄坏的,总归是咱们的错,回去问问哥哥,看看能不能把琴修补好,若是修不好,只有再赔师傅一把新的了。”
丹桂点头,抹着眼泪道:“以后奴婢一定当心,不会再叫姑娘吃亏的。”
徐妙筠点点头,冯贞贞好奇道:“是不是谁和你有仇啊?”
徐妙筠没做声,按说她是新来的,谁都不认识,也不可能和谁有过节,可今日这事摆明了是针对她的,不然守门的婢女不会信誓旦旦的说除了丹桂没人进过琴室,那琴弦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断掉。
所以,沉烟楼里一定有视她为眼中钉的人,不管是谁,一定看她不顺眼就是了,看来她以后要谨慎再谨慎,绝不能再吃这样的亏。
晚上回去,徐妙筠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徐景焕,徐景焕蹙着眉头沉默了半天,道:“看来你要多加小心才是,今日只是一把琴,是她们的试探,往后想必变本加厉的东西还有呢。”
徐妙筠道:“我受委屈倒是不怕,就怕牵连了哥哥。”
徐景焕笑道:“傻丫头,做哥哥的保护你是应当的,这些事我心里有谱,不会叫人钻了空子,姑母今日回去了,明日康王府就有人来接,我已经替你告假了。”
徐妙筠道:“才上学两天就告假,只怕先生不高兴。”
徐景焕笑道:“无妨。”又细细的叮嘱丹桂和银杏好好给徐妙筠准备见康王妃穿的衣服。
丹桂拿出了刚做的一件粉红色绣桃花的长裙:“姑娘穿这个吧,配那件水红色的坎肩。”
徐妙筠看了看,道:“穿月白色的裙子,绿色的坎肩。”丹桂道:“姑娘甚少穿的这么素净。”
徐妙筠嘟囔道:“不过是上学就给哥哥惹了这么多麻烦,去康王府还是低调些好,我宁愿别人把我当成一个没见识的傻丫头,这样只怕还少些算计。”
第二日一早,康王府果真派了两位嬷嬷来接,一位姓陈,一位姓许,都是康王妃身边的,徐景焕客客气气请进来喝茶,一人赏了一个红包:“以后妹妹住在贵府,还要两位嬷嬷多多照顾。”
陈嬷嬷捏了捏厚实的红包,脸上笑开了朵花:“能伺候状元爷之妹,是奴婢的福气,王妃有三个儿子,却没有女儿,也甚是盼着姑娘过去呢。”许嬷嬷则笑着没说什么,徐景焕便叫人去请徐妙筠。
陈嬷嬷和许嬷嬷奉命来接人,心里对这位徐姑娘也十分好奇,待到丫头通报说姑娘来了,都不动声色的转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年轻姑娘袅袅婷婷的走进来,穿着月白色绣玉兰花的长裙,柳绿色的坎肩,头上只簪着珍珠长簪,耳朵上垂着小小的珍珠坠子,十分淡雅,若是一般人,穿戴成这样只让人觉得寒酸,可偏偏她气度雍容,朗朗大方,硬是叫人眼前一亮,心中一肃。
陈嬷嬷已经下意识站起来,脸上陪着笑,许嬷嬷也是心中一震,却是觑着陈嬷嬷站起来,这才站了起来。
陈嬷嬷笑道:“给徐姑娘请安,徐姑娘真是美人儿,叫奴婢看的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