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万还是少了些。”许斌说,“最少要五百万。”
“如果那份材料真有用的话,多少钱都行。”黄文斌说。
“好,那我就去试试!”许斌咬牙说,“我拼死也会把那份东西交给黄老板,虽然我不知道那份东西是什么,可价值绝对超过五百万!杨老板不是那么容易能说动的人物。如果我被强哥发现,不幸遇难了,请把我应得的钱交给我家人。”
这演技也太假了吧,许斌一个月怎么也有五六万的收入,一年就是六七十万,五百万也不过是七八年就能凑齐的数字罢了,用得着拼命吗?放贷比这个还多呢,也没看见有多少人会为了房贷拼命的。“你放心,五百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如果我连这点钱都省,以后还有谁会跟我干活。”黄文斌说。
“好!黄老板都这么说了。”许斌深深地吸一口气,“等我的好消息吧。”
等许斌走了,黄文斌转身问刘香蝶:“杨木是谁啊?”
刘香蝶还在发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杨木是我伯父的大学同学,他们大学一帮玩得好的结拜兄弟,他们是十个人结拜,我伯父排行第四,杨木排行第六,所以别人也叫他杨六。”
“你伯父今年七十多岁,读大学那得是四五十年前了吧,也能结拜兄弟?”黄文斌觉得很奇怪,那时候是刚解放吧,结拜兄弟这种封建残余怎么还会有市场。
“不是四五十年前,他是恢复高考之后才读的大学。”刘香蝶说,“那时候他已经是中层干部了,却扔下工作去读大学,家里人都不赞成,上级也劝他不要去。我大伯一定要去,停职也要去,大家拗不过他,只能让他去读。后来证明大伯是正确的,和他同一批的干部,都困顿在中层上不去,大伯有本科学历,每次都优先提拔。”
“恢复高考是七十年代吧,那时候也不流行结拜吧。”黄文斌说。
“流行,那时候港台文化入侵,大家都偷偷看武打电影。”刘香蝶说。
“那时候你伯父都四十岁的人了,还玩这种把戏啊。”黄文斌一算,不由摇头。
“那时候他们还学跳舞呢,有什么出奇的。”刘香蝶说,“柳木不一样,他那时候才20多岁,和我伯父年纪差一倍,但是很谈得来,两个人经常秉烛夜谈,一谈就谈到天亮,什么经济形势政治斗争,做官诀窍人际关系。”
“秉烛夜谈?”黄文斌问。
“大学管理很严,过了十点就不让开灯,他们又要看书,只好点蜡烛。”刘香蝶说。
“点蜡烛问题更大吧,万一引起火灾怎么办?”黄文斌说。
“是啊,他们就是被学校抓了,一起处分。”刘香蝶说,“他们十个不同班级不同专业,就是因为经常被抓才凑在一起结拜兄弟。杨木家里很有能量,他在京城认识很多领导,生意做得很大,我伯父仕途顺畅,杨木也帮了很多忙。后来我伯父退休了,身体又不好,杨木经常来看的,不过他自己生意很忙,这几年还经常出国,来往才比较少。”
“如果这个杨木要对付我,会怎么样呢?”黄文斌问。
“那问题可就大了。”刘香蝶说,“几年前,省城是想把松山开发区搞大的,规划了一个十万亩的省级开发区,杨木想做,投标没成功,我伯父已经退休了,去说话人家都不给面子。杨木就回京城去了,没过几天,这开发区就被发改委给卡了,说要审查,审了两年都没下文,把中了标的老板全都晾了起来。”
“那损失可就大了。”黄文斌一想都觉得肉痛。
“这还算是小事,如果刘自强手里真有什么证据,杨木是可以直接到中央去告状的。”刘香蝶说,“不过我想来想去,你身上都没有什么证据啊。”
“我身上是没有。”黄文斌说,“你身上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