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吴澄c季覃和季覃的妈妈季娟在上海虹桥机场落地了。
开始,吴澄告诉季娟他要陪着她们娘儿两个去上海的时候,季娟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吴澄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在这里犯了点事,所以去外地躲躲,这就顺便陪着她和季覃去上海的。季娟却很知道这肯定是托辞,因为犯了事要躲风头的人一般都是往老家啊乡下啊之类的偏僻地方躲,谁会往大城市躲啊,那不是越躲越暴露吗?季娟感动得几乎要哭了,自己是怎么对人家的,人家又是怎么对自己的?感叹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时候也深深地感激人间还是有好人,肯在这样的困难时候伸出援助之手。
季娟记下了这一笔大人情,心里暗想,若是这一次侥幸得治,今生再图报恩。
可笑她一生识人不明,曾为一个冷漠无情的男人生孩子,也曾冷漠地对待一个她看不上眼的老家来的表弟。
结果呢,能指望的指望不上,没指望的却意料不到地施以援手。
三个人都是第一回坐飞机,说老实话,都挺心疼那单程几百块的飞机票钱的,不过,谁也不敢拿季娟的身体开玩笑,故而选择了这种最快捷最不容易出意外的交通工具。季娟开始还抱怨了几句,在飞机上看着机身四周层层叠叠的云彩,是平生没见过的奇景壮观,也就不言语了。
下了飞机的三人就直奔上交所,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放。
因为股市下午一点开盘,三点就收市了,要是现在不赶着去开户,就要等第二天了,按着现在股票一天一个价的速度,跑慢了就等于是损失人民币,故而三个人谁都没有犹豫,直接在机场打了个出租车,就直奔目的地。
到了上交所,生生把三人惊呆了,里面外面都围得水泄不通,所有的人都是面带红光,眼睛发亮,精神振奋。再往里面探头一看,排队开户的只有两个窗口,两条长龙都排到街对面老远的地方去了。
季覃这边,自然是要用季娟的名字开户,可是,季娟这身体,就是季覃搀着她排队也没法在这人气污浊的大厅里排那么久的队,再说,现在都快两点了,就算排队,到三点收市的时候都排不上了。
季娟确实支持不住了,早起赶飞机,下了飞机都没喘口气,就风尘仆仆地赶来这里,这时候几乎就是全身的体重都压在季覃的身上,闭着眼睛,脸色惨白。
吴澄皱着眉心看了一眼弱不禁风的季娟,又看了一眼一筹莫展的季覃,简单地说:“别排了,你们就在门口等着,我进去看看,想想办法。”
大约十分钟后,吴澄回来了,低声对季覃说:“好了,我和里面的一个人说好了,他把靠前的位置让给我们。我们现在就扶着你妈妈进去。”
时间紧迫,季覃尽管是满心的好奇,却也没空管他是怎么做到的,只是连声答应着,然后一手搀扶这妈妈,另外一只手拿着几样行李。
吴澄见季覃吃力,连忙夺过他手里的大部分行李,同时撑起季娟的另半边身体,和季覃两人一人搀着半边,强将她搀扶进去了。
没办法,现在开证券账户必须是在本人持有身份证的情况下才给办理。
大厅里的人见季娟这德行被搀扶进来,都窃窃私语说:“股票多能挣钱啊,看着病得要死要活的人都来捞钱来了。”
果然,在快排到窗口的地方,有个中年人让出了一个位置。
季覃看见吴澄悄悄地给了那中年人三十块钱,顿时明白这位置是怎么来的了。
这下子就快了,眼看着前面就没剩几个人了,估计十分钟之后就能办上。
那中年人平白得了三十块钱,却没走开,吴澄又给他敬了一支烟,客气地称他为“老大哥”,这人就自来熟地一直站在吴澄和季覃等人的身边,不住地热情解说着: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