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听到这里,便也知道大势已去。;方才那一瞬间,他的确是动了先下杀手的心思,然后再以县主车驾才从兴安镇经过未作停留为由。哪怕是到时候他不幸丧命,至少也可以说是为了主家除了一大心腹之患。
不过,至于他真正额主子是谁,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黄秋志擦着额上不断冒出的汗,心里忍不住怪自己这位家奴。这家奴自从四年前伺候在自己身边,极得自己心意。偏偏也不是个趋炎附势c满口胡言的无脑货,反倒是个极有主意的人。这一路,他能做到县令,和这个家奴是分不开关系的。
周晨宇也不理睬身边人心中的小九九,心里的怒火俨然已经要爆发,但想到要做的事,还是露出了一口白牙,对着船头的人说,“我来晚了,连累夫人受委屈了!”
柯熙媛憋着笑,心里想着,指不定这家伙又在想着怎么将这些人折磨死才好,这一球踢到了自己这里,自己能不帮忙接着吗?周二爷要做谦谦君子,这母老虎的角色自然就落在了自己身上。不是有句话说吗,不带怕的,咱上头有人!
“哼,二爷再晚来一点,只怕本县主的命都没了!倒是我的错,将圣上赐予的御林军放在官道上,没来由地让这些瞎了狗眼的人扰了美梦!”,柯熙媛的声音有意放大,且愈发的清冷起来。
黄秋志这下子是彻底慌了,本来他就是一个九品县太爷,在这一方还可称王称霸,可身旁的周晨宇可是个地地道道的京官,那船上的还是隆庆帝亲封的县主。县主是什么?那可是品阶高过他的贵女。他的小道消息可是没打听少。这位县主,还是出自柯府。柯有为三朝为臣,柯府的小姐本就金贵,更何况还是个有封号的小姐?
以前黄秋志也没把这些什么名门贵族放在眼里,因为在这淮河一带的地域,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宁做淮河九品官。不去京都见天子。
所以当初花了银子捐了这个官。黄秋志是十分欣喜的。后来白花花的银子往手里进,他就愈发知道。去京里有什么好?这白花花的银子到手才是真。
可是现在,这一个京官一个贵女摆在自己面前。他那点小官的确是上不得台面。从来没有应付过这种事,当下就慌了。
连忙跪了下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下官不知县主。实在是该死!这府中确实是糟了贼,这些家奴也实在是没什么眼力见的。还请县主大人大量原谅则个,明日待县主休息好了,下官给您接风洗尘压惊!”
柯熙媛勾了勾唇,“压惊?我只怕压出病来!你不必避重就轻。先给我说说,你这些家奴到底想对本县主做什么?”
“回县主的话,这些奴才也是真的有眼不识泰山。这才没能认出您来。加之前几日,您的车驾还有御林军才经过这兴安镇下官也是今日见到周统领。这才知道县主您自己走了水路。”,黄秋志虽然是捐的官,倒也是读了几年书,又做了几年官,虽然是个草包,但这场面话,他耳濡目染还是会说的。
“那也就是说,如若不是本县主身受皇恩,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岂不是早就被尔等扼杀在这江里去喂鱼了?”,柯熙媛哪里是好糊弄的人,知道这个黄秋志有心要保这一群人,可她怎么会让她如愿?
黄秋志身子一抖,眼底懊恼地闪过一丝狠厉,想到了什么,刚准备有所动作,肩上一沉,就听到周晨宇说,“只怕黄大人还有所不知,安国公最是护短,若他知道最心爱的孙女遭了你这无妄之灾,啧啧”,周晨宇知道,如若惹怒了旁边这个草包,这个草包心一横,搞不好就要反手杀了他们。虽然他自信身边的几人能应付,可毕竟以多敌少,加之有那么多女眷,硬拼硬,实属不智。
黄秋志刚打好的腹稿瞬间消磨殆尽,他险些忘了,船头那女子,还有个祖父是安国公。安国公,这可是当年的国丈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