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这些,更糟糕的是,门外骤然一声闷响,人站不稳而跌坐在地的声音同时传入秦子楚和王后耳中。
王后顿了顿,低声唤道:“柱儿。”
果然,不出一刻钟,两名内侍吃力的搀扶着有着一身痴肥赘肉的太子柱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
太子柱额头满是虚汗,颧骨上浮着一层病态的赤红。
他双眼之中满是血丝,神色癫狂,看着竟然像是疯魔一般。
“母后,你说什么?我坐上太子之位将近三十年了,你难道从来都盼着我和国主一起去死吗?!”太子柱忽然挣脱了内侍的搀扶,扑到王后身边,用力拽着她的衣襟拉扯。
王后冷下脸,轻喝一声:“柱儿,住手!”
太子柱立刻缩回手,可他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瑟缩,神色更显痛苦疯狂,高声道:“你们都盼着我死!竟然都盼着我死!我马上就可以登基了,到时候我一定要让你们看看谁才能够”
“柱儿,别闹了。”王后口气淡淡的。
她起身露出秦王的尸身,伸手指向那处,双眼直视着太子柱,认真道,“你敢对着国主的尸体说你有为君的才华和气度吗?你敢向你父亲保证自己能够开疆扩土延续大秦的荣光吗?”
太子柱被王后几句说的满面惨白,额头的虚汗流得更加欢畅。
他忽然扑腾着站起身,对内侍说:“快扶我去如厕。”
对着先王尸身说自己要上厕所实在是失礼的事情,两名内侍被太子柱说出口的话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无一人赶上前搀扶。
太子柱见无人搭理他,自己气喘吁吁c费力不已的向后走,何处可以如厕他一清二楚。
看着太子柱现在的模样,王后却深深皱起眉头。
她转头对两名内侍说:“太子过来之前是否如厕过?”
一个看起来机灵些的内侍赶忙向倒豆子似的将太子柱的生活作息说得清清楚楚:“华阳夫人说过太子是用了药伤身,不准他近女色。太子整日在东宫无所事事,只好多用些餐点饭食打发时间,今天起来后已经吃喝过三次,如厕七次了。”
王后的脸色越发苍白。
她满含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对两名内侍说:“行了,你们将太子扶回东宫吧。”
秦子楚听了内侍的话也明白过王后面色大变的原因了。
吃得多c喝得多c尿得多,太子柱分明把自己养出了糖尿病。
而且看太子柱走动几下就显得眩晕不已的模样,搞不好,他现在还有很严重的高血压。
太子柱走后,王后和秦子楚忽然无话可说。
她疲惫的摆摆手,轻声道:“你去主持大局吧,我这个老太婆想和国主单独待一会。”
“是。”秦子楚再次对秦王的尸身叩首,起身走出大殿之外。
秦子楚立刻在自己的院落之中招待了仍旧担任相国职位的范睢。
范睢显然也是秦王过世的知情人之一,一夜之间,他看起来老了不少。
范睢轻声道:“国主的丧事向来有成例可循。看到公子回来,老臣就放心了。”
秦子楚点点头:“子楚无知,并不懂得其中事情,还请范睢相国为我讲解。”
“派使臣通知其他五国国主,他们过些日子会有使团前来致哀。同时加紧边防,以防止有人浑水摸鱼,想要扰乱我大秦的民心。”范睢冷静的说。
他看向秦子楚,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温和的说:“国主过世前曾对我说过,公子虽然没有平定天下的才能,却有安定民心c收拢人才的本事。请公子无需忧虑,老臣定当护持公子度过眼前的难关。”
秦子楚向范睢叩首:“多谢相国的帮助。刚刚相国提起边境恐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