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楚安抚的磨蹭着身下白马的鬃毛,伸手喂了几颗饴糖给它。
他转头对嬴政苦笑道:“白露怎么这么怕明皇,明明它才是和明皇一起过来的。”
嬴政看了一眼仍旧瑟瑟发抖的白马,挑眉笑道:“它只是一匹年纪很轻的母马,性格温驯,当然害怕明皇猛兽的血腥气——否则你怎么可能安稳的坐在它背上。夜是跟着我去过战场的,它连人血都不怕,怎么会怕一只未曾自己捕猎过的幼虎。”
说着话,嬴政忽然道:“等白露长大了,让它和夜生几个小马驹吧。”
语毕,嬴政眼神直望进秦子楚眼底,看得他脸色渐渐发红。
“好。”秦子楚低应一声,手下抚摸着白露鬃毛的动作越发温柔和缓。
这一次,秦子楚回到咸阳宫放弃了身后搬动行李的大部队,将他们托付给秦初麾下的一员小将,自己连同嬴政带上一队精兵,一人一骑彻夜不停的赶回咸阳。
这一次回程速度极快,比起往日路上的拖拉,没几日秦子楚等人已经回到咸阳宫。
“你们去壅宫别馆休息吧。”匆匆丢下这句嘱咐,秦子楚牵着嬴政抬步向咸阳宫正殿走去。
没等进门,他已经高声道:“子楚叩见国主。”
秦子楚带着嬴政落脚跪在门口。
一阵暮气沉沉的苍老声音带着颤抖传入秦子楚耳中:“子楚c阿正,你们父子俩回来了。来,过来寡人身边坐下,寡人与你们有事相商。”
秦子楚没敢抬头观望秦王现在的模样,牵着嬴政的手走到秦王身边二十步就停下脚步,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秦王有气无力的说:“寡人听说你们在关中腹地兴修水利的时候,训练了一队骑兵?”
秦子楚心中凛然。
他很清楚秦王能够问出这句话,手中一定掌握了某些事实。
因此,秦子楚非但没有丝毫隐瞒,甚至扬起笑脸,毫不犹豫的回答:“国主也听说这件事情了吗?您知道我马术糟糕的事情,阿正也为此烦恼很久了。有鉴于我根本没办法凭借自己的力量上马c下马,阿正特意找来工匠研究能让我容易上c下马背,同时还能够稳稳的坐在马背上不必担心掉下去的工具。研究了这么些日子,终于做出整套马具。后来,我觉得这东西用在骑兵身上一定能够收效甚多,干脆让工匠打造了一百多副,把马具全部都给随行的骑兵配上了。”
秦子楚带着些献宝的口吻说:“此番回来,子楚正想要对国主提起此事呢——国主觉得统一铸造马具,用在骑兵身上,是否能够令其变成一支战斗力强悍的奇兵,对阵之时出其不意呢?”
秦王点点头,声音嘶哑的说:“你的想法很好。”
说完话,秦王像是喘不过气的深深呼吸了几口。
他停顿许久才说:“荀况来了,我派人将其安顿到了壅宫别馆之中,你去见他吧。”
秦子楚脸上马上显出惊喜的神色,高兴的说:“多谢国主,那子楚就去见荀况先生了。”
秦王眯着眼睛看了秦子楚一会,忽然说:“你父亲重病,你先去探望他吧。”
“嘭——!”的一声,被秦子楚握在掌心的玉佩落在地上“叮叮咚咚”的滚了几圈才停住。
他呆愣愣的看着秦王,眼神空白而惊恐。
过了好久一会,他才忽然抖着声音说:“什么时候的事情?太子现在病情缓和了吗?”
秦王脸色显得阴沉不已。
他语调生硬的说:“有人给太子下了助兴的东西,他在后宫美人身上昏了过去。这个孽子!不把寡人气死他是不会消停的!”
秦子楚直到这个时候才明白秦王一开始试探他的意思——秦王怀疑有人给太子柱下毒,而这下毒之人必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