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鸡机密,不象大红公鸡看见我逼近,居然胆敢探出又坚又硬的嘴壳,炸开脖子上的一圈绒毛,乍起两扇翅膀,迈动两只角质层燥得象矬子似的爪子,悍然扑击我,但是,这头角雉依然成了我神兵的菜。
或许,大红公鸡是我宿命中的仇人,仇人见面分外相红,它干不过我弦月弯刀,所以身死道消。
而角雉,虽然不是我宿命中的仇人,但是我的神兵,不会因为我挣扎于角雉火红色的热烈的美,就放弃杀戮立成刀佛,所以,这头角雉也身死道消。
就在神兵暴起袭杀角雉的间隙,我被几十只零星流蹿的毒蚊袭击了。
我再也顾不上藏拙,在这太阳光也以射不进来的小树林中,我也无需藏拙。
我双手在地上的一撑,腾跃而起,一拳轰出,虽然不成章法,我那有力的小拳小胳膊,还是将一头毒蚊轻松轰飞。
但我也不好过!伴着金石交徵的撞击声,我轰向蚊翅的拳背,亲密接触,瞬间被破开一道锯齿形的大口子,鲜血淋漓。
我顾不上伤痛,因为有好几十只毒蚊已然将我包了饺子,纷纷将指头般粗长的狰狞口器刺入了我的面颊c腮帮c脖颈,以及开档裤“祼”露出来的一览无遗的小屁股,包括我那可怜的令姐姐秦惜花羡慕的小嘘嘘。
啪啪啪!
噼哩啪啦
我痛得跳起来,狠狠地掴着自己耳光,只觉几十缕阴冷的气息在身心内乱蹿,与神兵反哺的温暖血气截然不同,让我陡生残暴噬杀的邪性。
于是,我更加疯狂的掴着自己,我掴自己耳光虽然是为了灭杀毒蚊,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其实,我已经有走火入魔的征兆,显然毒蚊的魔气兽性影响了我的心性
一耳光又一耳光,劈劈啪啪的耳光如同暴豆般响起,我渐渐感觉不像是在掴自己,更象是通过这种自虐,感受那种摧残别人能带给我的骄横,狂悖,以及万人敬仰的枭雄之姿带给我的荣耀。
荣耀!
无边的荣耀!
我笑了,因为我就是为荣耀为生的,为了荣耀,那怕象世人展现出我的骄狂和邪性,我也无所畏惧!
我对自己都这样狠,何况人事乎?
我笑得更放肆了,也就掴得更狠,一股目空一切,藐视一切生命的气息在我眉间心上茁壮成长,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概,我已然沉醉在一种凌驾所有生命之上带给我的无边荣耀之中。
就在我即将彻底坠入那无边的荣耀之际,弦月弯刀匹炼般倒卷而回,伴着一股微弱的温暖血气入体,我的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
我虽然恢复了清明,但我的心情很复杂,复杂得我都不想说,因为,没有人知道,荣耀的种子已然在我眉间心上生根发芽,没有人知道我对那无边荣耀的渴望,甚至,我都愿意为此不惜向世人展现我的强悍霸蛮。
而且,我陡生一念,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惊悸:我的神兵并非由我绝对掌控,如果有一天反客为主,它祭起我撞山裂树屠兽时,那将会是何其悲壮的场景。
这事,搁谁身上,想来都会很悲壮。所以,从这个时候起,牢牢的控制住我的神兵,想尽一切办法,补足它早产带来的致命缺陷,成了我人生的重中之重。
因为,早产的神兵,在神兵大陆,还有一个称谓,号称“凶兵”!
这是我在父亲书房内惊悉的,不过当时读了这些逸闻趣事,我对凶兵,以及“凶兵噬主”还没有什么概念,但这次神兵不顾我内心的挣扎和不舍,悍然屠杀角雉的表现,在我经历了毒蚊暴袭的惨痛教训之后,终于有了刻骨铭心的感受,从而对凶兵噬主有感性和理性上的双重认知。
哪怕, 我极有可能控制不了凶兵噬主的终极结局,但起码我能延迟它发作的时间,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