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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径自走向大门,打开猫眼,谨慎的往外望去。

    原来是矮脚乙郎正在外面碰门,他身边还跟着一位挤紧眼睛的老婆子,当即破涕一笑,掏出湖色熟罗手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痕,推开门道:“小乙哥,你来干什么?”

    丘小乙天生一对即硬且冷的钢铁翅膀,小时候粉雕玉琢得就像天使一般,长大后却向鸟人转化,嘴吻突出,鼻如弯勾,双腿也明显比正常人短一截,除了双翅一展,飞上蓝天之后显得威风凛凛之外,平日里,并扰翅膀站在哪儿,和一个形容狰狞的鸟人没什么两样。

    这个鸟人年方十五,比秦惜花大一岁,两人也算竹马青梅,从小一起疯玩长大。

    不过,当柔软浅淡的胡须爬上丘小乙的嘴唇之后,这个鸟人不知什么原因,开始有意避见如花似玉落落大方的秦惜花。

    时隔半年,再次见到秦惜花,丘小乙神情为之一紧,有些腼腆有些羞涩,一如邻家大男孩。

    他指着身边的老婆子,道:“惜花,听说你们娘俩处境很艰难,但没有想到艰难到这种地步这不,我找来了接生婆郭大娘!”

    母亲怀了我整整一百年,我一直昏昏沉沉,直到今天,一道微光在我混沌般的胎盘内闪烁,长长短短的闪烁,好似一群群萤火虫儿点亮暗沉沉的夜,很快,飞上苍穹,化作满天繁星。

    无尽群星在我混沌的身体中依次点亮,将我的身体衬托得仿佛云海星空一般。

    于是,我翻滚着向那短暂而又漫长的生命通道奔去。

    万幸,我翻滚的身体碰到那扇通往新世界的门时,没有脚先出来,而是如同“共工发横,去盔撞向了不周山”一般,然后,我就头前脚后,像一枚出膛的炮弹般冲了出来。

    那个时候,我浑身灵光大放,灵觉敏锐,能听到母亲浑身的肋骨都在劈劈啪啪的炸裂,还有那一声余音绕梁戛然而止的痛呼。

    伴着一股血泉,我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感觉自己就像一粒尘埃降生在这颗星球之上,渺小而又脆弱,孤单而又满溢着依恋。

    乍然离开母亲孕育星球一般的肚腹,我发出了一声响亮的仓惶啼哭,声音之宏亮,不亚于殒石撞地球,但是没有人理我,母亲已然昏迷不醒。

    我感到恐惧,感到绝望,我想拽着脐带回到母亲温暧的肚腹,但我的小胳膊小腿没有力量。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愿时光能倒流,让我回归母体,渐至于无,最终成为一个不存在的人。

    因为,在哪一刻,我深深的意识到,我的降生,就代表着我终将死去,不论我挣扎着能活多少万年,我依然还是会死去。

    我怕,我怕这红尘一生的牵绊终将压碎我孱弱的胸膛,还有脆弱的神经,如负青山。

    我们可以什么都不怕,唯有“辜负”二字,拷问良心,难以承受。

    比如我的父亲,《灵枢天年》讲:人之始生,以母为基,以父为楯”,在这奇异的神兵大陆亦是如此,我的身体来源于父母的结合,禀赋却源于先天。

    我的禀赋是什么,我还不知道,那与伴我而生的神兵有关。

    但我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时,母亲昏迷不醒;父亲的气息更是渺不可闻。

    父亲,我哪如同童话故事中撒面包屑般指引我降临这颗星球的父亲,你又在哪里?

    房间里寂静无声,除了母亲产道里依旧汩汩涌动的鲜血发出大江大河的澎湃声,还有墙上“跌笃跌笃”的钟声,我感觉这个世界静得让人发狂,再次大哭起来。

    我的哭声一顿,感觉就跟天空裂开一道口子一般,伴着“咿呀”一声门响,只见乌黑的一团自门缝里滚进来,一双通明眼睛远远的盯着我,“嗥然”一声,直挺挺的立起来。

    我更加恐惧了,哭声撕心裂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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