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分识来到地下一个大洞里,尽管下面不见天光,漆黑一片,但他修炼小成,也勉强能够看见大洞里挤满了绿花花的虫子。他随着队伍不停向前进,只觉灵气越来越浓,竟比药圃里还要浓稠。
叶求知分识行了一刻,便见前方是个大池子,大池里满是碧绿的池水,在池水中央漂着一截白色的东西,大如巨藕。他运目一看,居然是个大虫子,喜道:“这必是头虫无疑。”可他越是靠近,心中畏惧之意越盛,似这大虫身上散发着无比强大的气息。他心悸道:“这虫子怎地如此厉害,比那白雕还要凶悍得多。”唐可儿曾言,那只白雕与朱世杰他们比也不遑多让,如此推断,这虫王岂不是相当于唐清源那样的高手。
叶求知想到此处不禁惴惴不安,生怕被虫王发觉,可此时万不能收回神识或掉头而去,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排在叶求知前头的虫子一个个到了池边,俱搜肠刮肚的将体内汁液全吐进池里,叶求知恍悟为何来时的那些虫子如此干瘪,池里的灵气又为何这样浓郁,原来药圃里流失的草木精华全都转到了此间。
轮到叶求知时,叶求知不敢作弊,也依样吐出身中的汁液,掉头加入到回转的大军中,直到出了大洞方松了一口气,但犹未敢收回神识,唯恐这一动作会惊动虫王。叶求知跟着大军走了一阵,不禁犯难,来时百川归海,所有的洞穴都汇向这里,可回去的路却有千万条,竟不知走哪条才好。后一想,反正都是抵达药圃,虽不能返回原处,但也不致走到别的地方去,于是随着虫群任意而走。可走着走着便迷了路,原来他跟的那支队伍竟没有返回地面,而是分散到各个洞穴休息去了。叶求知哭笑不得,不意这些虫子也需休息,正要收回神识,忽闻不远处有声音传来,一人道:“陆师兄,我们到这鬼地方差不多已有一年,你再不想个办法出去,我可要疯掉了。”
叶求知心头一震:“什么人躲在地下说话?”
只听那陆师兄回道:“有什么法子?介赑门守备森严,万难混得出去。”
叶求知心道:“是奸细。”一颗心呯呯而跳。
前一人道:“你难道就甘愿躲在这里,一辈子与这些臭虫子为伍?”
陆师兄道:“那有什么办法,与虫为伍,好过丢掉性命。”
前一人沉默了一阵,又道:“你说我们一混进来,介赑门就加大防备,是不是个圈套?”
陆师兄道:“什么圈套?”
前一人咬牙道:“余成清那老狐狸故意让咱们来送死。”
陆师兄哈哈一笑,道:“你是说他等咱们进来,就故意泄露风声给介赑门吗?”
前一人道:“难道不是吗?要不介赑门怎么突然加大防备,害咱们进得出不得?”
陆师兄道:“我们正有图于介赑门,他这样打草惊蛇,于他又有什么好处?”
前一人道:“定是他临阵退缩,将咱们卖了。”
陆师兄道:“不对,不对。”
前一人道:“有什么不对。”
陆师兄道:“他若将咱们卖了,介赑门当大肆围捕才对,我们又怎能活到现在?”
前一人一想也对,说道:“那介赑门为何突然有变?”
陆师兄顿回答不上,叶求知回想入门以来门中并无关于奸细的传闻,防务也无变化,并不像他们所说的突然变紧。细推他们被困的时间,正好处在唐可儿私自离岛出走的当儿,想必介赑门因此而加紧防备,杜绝了这一漏洞,这二人可说完全是受唐可儿的拖累。
陆师兄道:“这事我也说不上来,不过你怎么怀疑余师伯要害咱们呢?”
前一人道:“嘿嘿,我们师兄弟几个他不派旁人,偏派我们两个却是为什么?”
陆师兄道:“不管派谁,总要有人来,只不过咱们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