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渐浓厚,萧瑟的秋风吹起地上的落叶,落叶漫天飞舞,似在与枝头作最后的话别。
自堕龙胎,诬陷皇后,还有最后竟在风鸾宫欲杀害皇后,如此歹毒妇人心,死有余辜,朝中大臣纷纷上奏要处死玉妃,一来后宫得以安宁,二来也好给云国有个交代。
“皇上难道真的要处死玉妃?”御书房内,兵部尚书程仪风问道。
程仪风是沈洛扬还是太子时的伴读,两人自小感情很好。
宽大华美的紫檀木书案上,一角堆满了如小山高的奏折,中间是笔墨纸砚,另一角放置了神兽琉璃香炉,香炉内袅袅升起一缕缕轻烟。
沈洛扬坐在书案前,一手支额,神情慵懒,另一手把玩着一支未沾过墨的笔,微扬的嘴角勾出几分邪魅。
“那玉妃明明是最无辜的,却要戴罪死去。”程仪风掌控宫中部分的暗卫,对各宫里发生的事也是清楚一二的。
“仪风莫不是动了怜香惜玉之心?”沈洛扬玩味道。
“后宫水有多深,玉典征不会不知道,却还是把女儿送了进来,怪就怪玉典征有了异心,他私下里与大厥朝臣有往来,若非是朕安插在大厥的眼线无意中得见玉典征的亲笔信函,朕还不相信传闻中忠心耿耿的定国将军会背叛朕。”大厥是洛国的邻国之一,其国人好战,以游牧为生。“只是玉典征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很难让人抓住他的把柄,且他手握重兵,在民间口碑也很好,是以长时间以来,朕也拿他无可奈何。所幸玉家和陈家的势力目前在朝中相抗衡,玉典征还不敢明显的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来。”
“外人皆知玉典征只有玉妃一个女儿,可事实上,他那所谓的养子竟是他的私生子!玉典征现在不除,恐怕整个皇城内的十万禁军都要被他所控制了。现在玉妃的事正好借机收回玉典征的兵权。”玉典征的养子正是皇城内禁卫军的副统领。
所以就算沈洛扬知道玉妃是无辜的,沈洛扬也不会阻止皇后出手谋害玉妃。
“一个手握我朝将近一半兵权的人,不能完全为我所用,留着始终是祸害。”幽暗深邃的凤眸里闪过戾气。
“想不到她倒是帮了朕的忙,只是这女人对自己还是太狠了。”沈洛扬既是怜惜又是无奈。
程仪风自然知道沈洛扬所说的她指的是楚蓉。
“仪风,你说她对付玉妃会不会有可能是为朕吃了醋?”
看到沈洛扬一脸期待的表情,程仪风心内不禁觉得好笑,但还是按捺住笑意,脸上平静,道:“皇上心里此刻恐怕是很清楚皇后为什么那样对付玉妃的。”
“不错,她到底还是云国的人。”好看的凤眸黯然了几分。
玉妃出了这样的事按洛国律法当诛九族,且自古养不教父之过,身为玉妃的父亲玉典征纵使是朝廷重臣也难辞其咎,沈洛扬那里的奏折就有不少是弹劾玉典征的。
迫于朝中各方面的压力,沈洛扬最终赐给玉妃鸠酒一杯,鉴于玉典征为洛国出生入死征战数十年,沈洛扬削去玉典征定国将军头衔后官降三级并收回相应的兵权。
玉家势力在朝中也是盘根错节,门生遍布,玉典征又战功显赫,仅凭女儿在宫里犯了错就想除掉玉典征明显不行,但这样已经不能与陈相一党作抗衡。
“经过玉妃一事,玉家遭到了重创,接下来除掉那位在沙场上少有败绩的玉典征就变的容易多了。”漪蝶道,伸手从头上拿下一支钗子递给楚蓉。
楚蓉接过钗子,眼皮眨也不眨就将银制的钗子折断,抽出藏在钗子内的纸卷,迅速打开看完后投入火炉焚之。
钗子是云曦送来给楚蓉的,楚蓉看过纸卷上的内容后,脸上露出了疲倦之色。
“主上在信中说了什么?”漪蝶问。
“漪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