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眉毛都快要立起来了,“亏你一个人平安无事地呆到现在,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你可是要让我悔一辈子的!”
“能出什么事?”庄善若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甜丝丝的,伍彪为人内敛,很少表达感情——知道他心里有她,就够了。
“容树媳妇你还是少和她接触为好。”有些话,伍彪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庄善若会意,见容树媳妇与周全荣又不见人影,也不知道猫在哪里乘凉去了,一时放松下来,道:“伍大哥,还有二十天这里就完工了。”
“嗯,我每天都掐着指头在算呢!”伍彪的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你急,我比你更急!”
“你说啥呢?”庄善若被说中了心事,娇嗔了一句,扭过头去,却露出一段白生生的颈子。
“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我都算计好了。”伍彪见四下无人,扳过庄善若的身子,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道,“家里的房子刚翻修过是现成的,我再上山砍些好木材——若你不嫌弃我手艺粗,我自个儿做几样家具就是了;若是你爱精细,少不得让你家表哥帮着打两样。我娘那儿还压了几块好料子说是给新媳妇的,备下好几年了,到时候给你裁两身新衣裳。首饰怕是不能了,若是你有看中的,我先找贺三哥他们垫上点儿”
庄善若嗔道:“你家娶媳妇倒是方便!”
伍彪苦笑了一声,道:“善若,你若是不喜欢。那我们再等等,等我攒够了银子,八抬大轿吹吹打打把你迎进来!”
“谁说我不喜欢了?”庄善若脸上腾起两朵红晕,压低了声音道,“若是再等你攒足了银子,我可都成了老太婆了!”
伍彪胸口传来了两声闷笑,道:“你就是成了老太婆,也是顶漂亮的老太婆!”
“去你的!”庄善若在伍彪胸口擂了一拳,“跟那帮不正经的汉子住了几晚,竟满嘴都是油腔滑调不正经的!”
“嘿嘿嘿嘿!”伍彪不敢笑得太大声,柳河的水面明晃晃地泛着金光,就像是他此时摇摆的心绪一样。
庄善若仰了脸,阳光透过树叶零星地洒在她的脸上,那明亮的光斑跳动着,就像是一尾尾快活的小鱼儿:“我有时候既盼着这一个月快过去,有时候又害怕这一个月过得太快。”
“为啥?”
庄善若的一双美目在伍彪脸上流转,道:“这事情太顺利,顺利地让我都不敢相信是真的。生怕这只是一场梦,醒过来后这日子又只能苦苦地挨着。”
伍彪不禁动容:“善若,你别怕!不论是不是梦,都有我陪着你;即便是苦,也有我替你挨!”他知道庄善若自从懂事后便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坏事一桩一桩接踵而来。
庄善若生生地将眼眶中漾起的那层水汽逼了回去,故意笑道:“那我可不干,我跟你可不是去吃苦的!”
“那是,那是!”伍彪搓着手,有些不安,“不过,我怕是不能让你过上那种”
“嘘!”庄善若没等他说完就将一根手指竖到了他的唇上,微微笑道,“伍大哥,你明知道我想要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还故意和我说这样的话!”
伍彪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聚到唇上,庄善若的手指又腻又滑就这样白生生地竖在他的唇边,还那样歪了头巧笑着看着他,让伍彪的心里拱起了一团又一团的火,灼得他更加的口干舌燥。
庄善若没留意到伍彪的异常,将手指收了回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整理着木板桌上的碗:“说实在的,我什么都不缺,不过我姑妈留给我的那枚镯子可要赎回来!”
伍彪鸡啄米似的点头,满脸的惭愧:“那是应该的,这是她留给你的最后的信物——银子我再去想办法!”
“我有这镯子,和你送我的银簪子就足够了!”庄善若故意偏了偏头,给伍彪看她插在头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