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你也好歹给二郎留点脸面,有话到时候你们两口子关上门再说。”
许陈氏不说还好,这一说倒像是火上浇油,童贞娘喘了几口气,声音愈发的尖利了:“娘,你也别尽偏心你儿子。我给他留脸面,哼!他做下那些丑事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给我留脸面。我看这日子也不用过了,好歹他给你新找了个孝顺媳妇,到时候风风光光地接你进城享清福去了!”
“二郎媳妇,你先冷静冷静,拿这些东西出气也不是个办法啊!”
“哼!你让我冷静,你也不想想二郎都在外头做了什么丑事?我还没羞没臊地在外头转了好几圈,也不知道怎么给人在背后耻笑呢!”童贞娘骂骂咧咧,“娘,我到底有哪有对不起许家了?你给说说看,你给说说看!”
“哎,都是二郎糊涂,等他回来,我好好捶打捶打他!”
“哼!终究我不过是个外人,媳妇可以随便换,儿子可换不得!”童贞娘冷哼连连,“我也是当娘的,这个道理我懂!娘,你也别给我打马虎眼了。今儿我也不求你给我做主,这主啊我自个儿给自个儿做!”
“哎哎!”
“娘,你就给我个干脆话!”童贞娘收住悲声,声音竟有些绝决。
庄善若暗暗称奇,童贞娘果然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比拟的。
“什么?”许陈氏难免有些畏缩。
“哼,你到底是认我这个伺候了你四五年的媳妇儿,还是认城里那个从窑子里出来的媳妇儿!”
“这,这”许陈氏有些结巴了。
窑子?庄善若不由得想起那日在得月阁见到的娇媚女人,果然也不像是良家。她有心不去听许家的家事,可是前院那婆媳两个讲话也不知道避人,不容她不听。庄善若想了想,擦干净了手往前院走去,背后偷听的事她可做不出来。
刚一露脸,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童贞娘还是眼尖:“呦,大嫂过来了!来得正好,好歹还是许家的媳妇,也不算是外人,倒是给我做个证!”
即便有了心理准备,庄善若还是吓了一跳。
前院里一片狼藉,地上密密匝匝地散满了碎瓷片,碎陶片,还有些红的黑的,酸的辣的。看样子,童贞娘算是把整个厨房掀了个底朝天。
养的一群鸡受到了惊吓,收了翅膀,缩在了院子的一角;黑将军犹嫌不够,还冲着那群鸡吠了两声。
“大嫂,你我两个可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了。”童贞娘冷哼道,“我先前还暗地里笑你被许家给坑了,转眼我后脚就跟了上来。什么叫狗改不了吃屎?二郎看来就好窑子出来的那一口,亏我瞎了这么多年的眼!”这是扯到了陈年旧事。
庄善若见童贞娘穿了件家常衣裳,袖子挽到了手肘,裙摆上也都是红红黑黑的污渍;头发蓬松,钗环摇摇欲坠;脸上却是又红又白的,眼泪早就将胭脂冲得七零八落的,活脱脱一副狼狈模样。饶是如此,童贞娘依旧两手叉了腰,腰板子挺得笔直,眼角虽然泪痕未干,可是脸上却带了戾气,绝对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出了什么事?”庄善若只得问道。
许陈氏扁扁嘴不说话,只是飞快地转着手里的念珠。
“哼!娘,你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童贞娘话里带了锋芒,“不就是二郎在城里养了外室吗?要不老天爷可怜我,今儿我好巧不巧去了趟宗长家,又好巧不巧听到婆子们在那里嚼舌根,还不得被你们许家骗得死死的?”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庄善若也不觉得吃惊。
童贞娘将庄善若的表情收到了眼底:“怎么,连大嫂也知道了?合着我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好,好,好!我倒是让你们白看了一场笑话了!”
许陈氏道:“二郎媳妇,有话好好说!”
“说,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