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几个人,热热闹闹的多好!”
“我知道。可是,可是——”伍彪吞吞吐吐。
“伍大哥,你在担心什么?”庄善若一针见血。
“担心?”伍彪吃惊地抬起头来,坦坦然地直视庄善若,道,“我是担心,你在城里的那几日,我担心得要命,恨不得也到城里去,可是偏生这条腿又不中用,只能躺在床上干熬着!”
“你担心什么?”庄善若的声音又轻又柔又飘。
“你知道我担心什么。我们在连双水手里吃过亏,他上回在集子那样对你——若是再起了歹心,一想到这个,我便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伍彪浓浓的眉头紧皱,那一连几夜的焦躁不安烦闷突然又重新涌上心头,“早知道,那时候我就不该忍了,好歹教训他一顿,也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
这不算动听的情话落到庄善若的耳里,就像是大夏天吃了一块放在井水里湃过的西瓜,又清凉又熨帖,将她心里那些胡思乱想全都打发了个干干净净。
“他不敢对我怎么样,我可拿捏着他的七寸呢!”庄善若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伍彪的眉头却是依旧没有平复:“你去找郑太太虽然是个好办法,可是终究冒险了些!”贺六自然将摆平连双水的经过仔细地和他说过了。
“你放心,我特意打听妥当了,郑小瑞远在京城呢!”
“这是我担心的。”伍彪若有所思,“再者,你怎么知道郑太太一定会帮我们?”
庄善若被问住了,似乎她打定主意进郑府去找连双秀的时候,就根本没想到过她会拒绝帮这个忙。是啊,为什么就那么笃定呢?是笃定凭借了她的身份,连双秀冲着往日与许家安的情分必然会帮忙吗?
伍彪清亮的目光一直看到庄善若的心底。摇摇头:“你太莽撞了!”
“可是——”庄善若将要脱口而出的话生生地咽回到了肚子里,可是如果不走这一招,怕是没法子去化解那个死局了。难道眼睁睁看着缘来关门大吉?
“我就怕欠着许家的情!”
许家的情?庄善若一时没回过味来。待咂摸出滋味来,却听见伍彪又道:“欠谁的情都好,总有办法还上,可是许家的情却是万万也不能欠的!”
庄善若心中一暖,他这是在为她考虑呢。
“伍大哥,你别担心,这事我做得机密。恐怕连双秀也不会张扬,谁也不会知道。”
伍彪却慢慢地摇了摇头:“可是我知道。这心里真不好受!”
庄善若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道:“以后缘来再也不能被人拿捏住了,我们也不用再去求人了!”
伍彪用手轻轻地往自己的腿上捶了两拳,怅怅然道:“我只恨这伤。不知道让我耽误了多少事。不单单帮不上什么忙,还害得你们为了我焦头烂额的!”
“伍大哥,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庄善若目光闪动,“你能好起来,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少欢喜!”
伍彪却没有觉得更好受些:“说来说去,还是我把事情搞砸了。若不是当初我执意要硬撑着,也不会”
“伍大哥,我不许你这么说!”庄善若情急,一下子坐到了床沿边。“银子没了,可以再挣!若是你有个好歹,那我c那我”
伍彪只觉得心中一荡。一把抓住庄善若的手:“我若是有个好歹,那你怎样?”
庄善若娇羞地咬了咬嘴唇,猛地抬起头,对上伍彪不加掩饰的炽热的目光:“我就照顾你一辈子!”
“哎——”伍彪心满意足地长叹了一声,眼中的炽热全化作脉脉的柔情。他紧紧地攥住了庄善若的手舍不得放开,只觉得那只手在他的掌心里柔若无骨。轻飘得就像是一根羽毛,轻轻地在他的心尖尖上撩拨着。让他血脉喷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