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善若又想起善福堂的老伙计阿奎来,总觉得有些古怪。可是毕竟是别人的家事,而且她也不惯搬弄口舌,也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大妮匆匆地掀开帘子进来,端进来一碗温热的番薯粥:“善若姐,你赶紧喝碗番薯粥,不冷不烫刚刚好。”她个头又蹿高了些,再不是那个怯生生的小丫头了。
庄善若感激地笑道:“还是大妮细心!”她真的饿了,三两口将这碗番薯粥吃下肚,这才觉得身上有了点力气。
“要不,让大妮再给你下碗面?”芸娘道。
“不用了,赶路要紧,到时候带几个包子在马车上吃就可以了。”庄善若婉拒了,毕竟在连家庄的伍彪还在等着药救命呢,恐怕这个时候也该醒了。
芸娘知道事情紧迫,也就点了头道:“善若,辛苦你了!”
“应该的。”庄善若本意是说伍彪为了省钱不去看郎中,伤情一拖再拖才变得如此严重,可是听在芸娘耳中却别有一番滋味。
芸娘笑笑:“过两日我再去连家庄看你们。”
庄善若肚里有了吃食,身上一暖,倦意就上来了,还顾不得回答什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赶紧用手捂住,却是眼泪汪汪的。
大妮心疼地道:“善若姐怕是累极了吧,我爹刚才一沾枕头就打起了呼噜。”
庄善若赶紧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振作精神笑道:“还好,马车上还能够歪会儿。”
大妮建议道:“善若姐,要不你就在芸娘姐这里歇着,晚点再雇辆马车回去;我随我爹先回连家庄去,反正就是煎药,这活我干得了。”
芸娘点头道:“这也好,大妮也好日子没回过家了,干脆一起回去得了。”
庄善若有些为难,她从善福堂出来,恨不得马上就坐上马车回连家庄,在缘来也是掐着时间,要不是心疼张山跟着一路奔波,早就和芸娘打个招呼便走了。若是让她留在缘来歇一觉再走,那可真是让百白爪挠心不得安宁了。
芸娘善解人意,笑道:“大妮,要不你随你爹和善若一起回连家庄去。我暂时抽不开身,你也好和善若替手,好好照顾小伍,等过个十天半个月才回来。”
“那怎么行!”大妮发急道,“芸娘姐,那个姓连的还不知道”
芸娘赶紧朝大妮使眼色,打断了她的话,道:“大妮,你上楼去叫下你爹,差不多也好启程了。”
大妮闷闷地闭了嘴,慌慌张张地瞥了庄善若一眼,自是出去了。
庄善若觉得有些奇怪,原来又累又倦,不觉得什么,此时看芸娘虽然银盘脸上依旧挂着盈盈的笑意,可是眼角眉梢却带了掩饰不去的倦意,分明是在躲闪庄善若探究的目光。
莫非出什么事了?
庄善若脑中电光火石般地一闪,诸多疑窦浮上心头。
伍彪与贺家关系那么亲密,为什么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贺家人也只是陪着在县城里找了蔺郎中,也没去连家庄探视照看?
若是说包子铺人手不够走不开,可是贺家人从来都是轻财重义的,即便是为了伍彪不做几天生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况且,贺六哥和伍彪素来投契,比亲兄弟还要亲上几分。按照贺六哥那样的急性子,怎么竟能按捺得住?
大妮刚才说到什么“姓连的”,到底是什么人?这当中定有些古怪!
芸娘避开庄善若的目光,转身走到对面的厨房。她取了张箬叶,掀开蒸笼,抓了四五个包子进去,然后将箬叶包扎好;又探身从柜子里拿了个水囊,往里面灌了些温水。
庄善若静静地看着,并不说什么。
却见原本做事利索的芸娘有些手忙脚乱的,不是打翻了水勺,就是将锅碗瓢盆碰的叮当响。
“这些路上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