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这双手的指节因为太用力的缘故变得青白,倒是显得那只大脚无知无觉的坦然。
善若姐,怕是很担心吧?
刘春娇早就看出了庄善若与伍彪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情愫,更何况此时情势紧急,庄善若早就顾不得避嫌了。
“抓牢了!”老刘郎中中气十足地低喝了一声,话音未落,只见手中的刀片寒光一闪。
“噗呲!”是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肤的声音。
“嗷——”伍彪吃痛的叫声,带了血淋淋的痛苦。
“阿彪,阿彪!”伍大娘听到动静,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老刘郎中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手上的动作一滞。
“张嫂子,你先陪伍姨出去等着!”庄善若当机立断,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压住伍彪的脚,能够感受到从脚部传来的阵阵战栗。若是因为伍大娘而耽误了手术,那么,恐怕伍彪要遭更大的罪。
老刘郎中没说什么,却赞许地看了庄善若一眼。这个女子不简单,在这样的场面下依然能够面不改色,脑筋清楚,真真是不容易哪。
张山家的慌慌张张地应了,手里的帕子没地方可放,干脆就塞到了一旁的刘春娇的手里,然后赶紧连搀带推和伍大娘出去了。
伍大娘只是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点猩红,脸上顿时变得煞白,脚便有些站不稳了。
“嗷——”
伍彪又叫,全身紧紧地绷起,像是一张拉满了的弓,沉睡的力量因为彻骨的疼痛而被唤醒了。
老刘郎中脸色不变,手上不停,小刀轻快地在伤口里移动。
鲜红的血淌过,顺着刀柄流下来的便是腥臭浓黑的血了。
张山紧紧地压住伍彪的双肩:“伍兄弟,伍兄弟!”
庄善若双手的力量已然不够,她将整个上半身压下来,感受着伍彪绷紧的脚尖急于发泄痛苦的力量。
伍彪双目紧闭,脸上的肌肉狰狞地扭曲着,张大了嘴,那痛苦的嚎叫一声紧似一声,直叫得人头皮发紧。
庄善若的眼泪不由得滚滚而出,她极力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用她最温柔的声音轻声唤道:“伍大哥,伍大哥,你忍忍,就好了,就好了”
仿佛是一阵和煦的春风吹过,又仿佛是一片清凉的甘霖洒过,伍彪因疼痛而绷紧了的身子竟慢慢地松弛了下来,最后又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沉沉地落回到了床上。
庄善若松了口气,手上却不敢放松分毫。
伍彪干燥起皮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伍兄弟,你说啥?”张山俯下身子,将耳朵凑到伍彪的嘴边。
伍彪嘴唇动了动,声音还未从喉咙里出来便消散了。
庄善若咬了嘴唇,心中一暖,她分明看到伍彪的嘴型,正在喊着“善若”。在这样的时刻,他还能够念及她,对她来说,也就够了。
老刘郎中趁着这个当口,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腥臭的血将他拿着刀子的右手染得黑红。
“啪嗒!”又是一声,一块腥臭腐烂的肉应声掉到了床上铺着的垫子上。
“好了!”老刘郎中又细细地侧过头看了看那两寸见方三寸深的伤口,满意地点点头,“幸亏还没溃烂到骨头里!”
庄善若松了口气。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伤口处理好!”老刘郎中吩咐刘春娇。
“哦!”刘春娇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地将手里早就冰凉了的帕子按到伍彪的伤口上,帕子一下子就吸饱了腥臭的黑血,还有些血滴滴答答地流到了地上。
刘春娇将帕子投到水盆中。
帕子在水里舒展开来,以一种妖娆的姿势,将满盆的水染得通红。
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