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两个痴痴傻傻的人凑在一起却要去教人进学求功名,倒真是天下第一滑稽的事啊!”
庄善若微微皱起了眉头,听着荣先生稀里糊涂地说了一大堆的话,却不知道他要讲些什么。正要托故告辞,只听荣先生又道:“许娘子,俗话说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许秀才在庶务上不通,却把全部心思放到了学问上。你当他隔一日便写一篇文章做什么,倒真的不是为了光耀门楣,却只是为了你。”
“为了我?”庄善若吃惊。
“不是为你又为了谁?”荣先生淡淡笑着,道,“我今儿第一遭见你,你倒是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样,不过却比先头那个小娘子要更配得起许秀才一些。”
“先头那个?”
“我当了这么多年的鳏夫,这些小儿女的情事也不爱管了,可偏生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让我不看也得看。”荣先生道,“那小娘子身材瘦弱,长得没有许娘子美,却胜在楚楚动人。她年纪虽轻,却还带了个小丫鬟,远远地跟着,自个儿却像影子似的贴在后窗一动也不动。”
是鸾喜,庄善若暗忖。
“那小娘子呆的时间也不长,最多一炷香的时辰,便悄悄地走了,走的时候拿了帕子捂着嘴哭哭啼啼的模样。”荣先生觑着庄善若的脸色,“上两个月来了好几回,每回来我恰好都在这蓬竹子后面喝酒,她看不见我,我倒是看她看得分明。她那双眼睛分明是想要黏到许秀才身上了。”
“可还有旁人见了?”庄善若问。
“这地方还有谁会来?”荣先生见庄善若神色自若,不由得奇了,“你竟不想知道她是谁?我看她虽然梳了发髻嫁了人,那脉脉含情的模样可是连瞎子都看得出来。许秀才倒是艳福不浅。”
“那是自小和大郎一起长大的。”
“啧啧,青梅竹马。”荣先生又摇摇头,“不对啊,我有次实在按捺不住去问了许秀才,他却是一副茫茫然的神情,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大郎伤了脑袋,有些人怕是不认得了。”
“可惜,可惜,怪不得那小娘子回回哭成了泪人。”荣先生又奇道,“你倒竟不吃醋。”
庄善若心里对鸾喜是又怜又恼。若是前几回过来偷偷地看许家安是情不自禁,那她后来特意到许德孝府上将其中的利害说了个清楚,没想到鸾喜却竟然依旧我行我素,不将许家安的安危放在心上。
庄善若虽无力阻止鸾喜对许家安的爱,可是这爱若不懂得克制,怕会变成向两人索命的绳索。
庄善若不由得心头一紧,问道:“荣先生,最近她可曾来过?”
“最近啊?”荣先生眯了眼睛掐掐手指头,道,“最近一个月倒是没见着她。说起来我还怪想她,你知道人老了便有很多的怪癖。我见那小娘子楚楚可怜的样子,倒是很有几分我娘子当年的神采。”
庄善若有些哭笑不得,听说鸾喜怀了身子,怕是不能偷偷地从府里溜出来了吧!
“我最近哪,老是隔几日便梦到我娘子,怕是她在下面等我等得急了,叫我赶紧下去给她作伴呢。”荣先生揉揉眼睛,又道,“她那时候也爱吃醋,我和别的小媳妇大姑娘多说两句话,她面上虽不说什么,可心里却是暗暗地拧上了劲儿。这点,怕是和你有几分相像。”
庄善若暗笑,她哪里表现出来吃醋的模样:“荣先生看错了。只是小女子认为既然有缘无份,倒不如发乎情,止乎礼。”
“非也,非也!”荣先生摇头晃脑起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若真的能够克制住,那便不是真正的情了。”
一番话说得庄善若一愣,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鸾喜即便是满腔柔情也只能化为绵绵愁绪了。
荣先生看着庄善若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拈了胡须微笑了:“许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