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意!这一对奸夫淫妇怕是想破了天也想不到,我们竟埋伏在草丛中,张了大黑口袋在等着。若是真刀真枪的,二郎你这身板,怕远不是他的对手。听说人家上大青山打猎,百来斤的猎物都扛得下来呢!”
“啧啧!”许家宝又连连踢了几脚,犹不解恨,“我一想到大哥,恨不得劈头结果了他。大嫂定是被这厮的巧言蒙蔽了。”
“呦,二郎,你竟还帮她说话!”
许陈氏低声咳嗽了几声。
“娘,这天虽不凉,但这后半夜露水重,您再披件衣裳,别受了寒才好。”许家宝殷殷道,“贞娘,你给娘掇张凳子来。”
“哎!”
庄善若本将半个身子撑了起来,听着听着,又悄悄地将整个身子躺回到板床上。
原来这一晚上唱的是“捉奸”的大戏,捉的还是她与伍彪的奸!
庄善若本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一把推开门表明正身,却越听心越寒,原来她庄善若在许家人心中竟是如此的不堪。
她无声地冷笑了数声,心冷了下来,干脆就伏在床上倾听外面的动静。
“娘,你什么打算?”
许陈氏沉默了半晌,才道:“二郎,我这心里乱的很。”
“娘,怎么的也要拿出个章程来。”
许陈氏的声音突然悠渺了起来:“你爹在的时候,因为你大哥的缘故,总觉得亏欠了他媳妇几分,明里暗里偏向着大郎两口子。我虽然不是很悦意这个媳妇,可看着她也像是个本分人。没想到家里竟闹出这许多事来。”
“娘——”
“我知道你心里或多或少地埋怨我几分,还有你媳妇明里不说暗里怕也埋怨我们偏心你大哥。唉!我是心痛哪!”许陈氏声音竟有些哽咽起来了,“你大哥那么好的人才,那么好的学问,看过的没有不说好的,可偏偏砸在了女人的手里,年纪轻轻的这大半辈子就毁了。我这个做娘的不疼惜他,还有谁去疼惜他?我知道,我们家败了,有多少人在暗地里看着笑话。也多亏了你,才撑起了整个家。”
“娘,说到底还是我害的!”许家宝惭愧道。
许陈氏话音一顿,又道:“这女人是留不得了。她不是哭着闹着想方设法要离开我们家吗?这回倒是遂了她的愿了,你赶紧写一封休书,让大郎按了手印,早点打发她出去得了。”
“娘,哪有那么容易的事?”遥遥地传来了童贞娘的声音。
“娘,您先坐。”童贞娘笑道,“这话落到她耳里,心里不知道该乐成什么样呢?纸里保不住火,这事即便是我们想给她留点脸面,怕也是留不住的。往后,知道的当我们家心善,不知道的只当我们家软弱可欺。”
“贞娘,怎么说也是大嫂。”许家宝心有不忍,“说不定是受了那厮的挟持。”
“二郎,你别尽帮着她说话了,我们也都是过来人,这男欢女爱的事讲究的是一个你情我愿,若是一方不愿意,来个霸王硬上弓也是不得趣的。”童贞娘说得粗俗,“倒是可惜了大哥,对她痴心一片,我看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偏偏她反而不知道感恩,还竟巴巴地送了顶绿帽。俗话说,捉贼拿赃,捉奸成双。若是我们不知道倒也罢了,眼下被我们拿了个正着,哪有放了他们的道理,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童贞娘就是童贞娘,永远知道许陈氏的七寸在哪里,果然她话音刚落,许陈氏便改了口风:“是,我越想越恨,她成日里拿乔,倒是勾得大郎神魂颠倒,我看比先前的那个连双秀还要厉害几分。就这样休了她反倒是便宜她了,到头来更是名正言顺地和那厮双宿双栖。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去!”
童贞娘道:“娘,不单是你,我们也替大哥不值。”
许家宝倒是有些无措了:“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