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巴不得,在这家做活工钱又足,饭菜又丰盛,又离妹子近。”
“哪里被你找到这样的巧宗儿?”
“嘿嘿!”
庄善若见那管门的小厮发出轻微的呼噜声,赶紧朝王有虎一招手,又往外避开两步,低声道:“有虎哥,我这趟过来还有旁的事。”
“啥事?”王有虎也下意识地压低了嗓音。
“宗长府上的丫头喜儿你认识吧?”
“咋不认识?上回不是还托了我给你捎话了?”王有虎点了点头,“那个古古怪怪的丫头,本就长得不算标致,还成日里苦了一张脸,想不认识都难。”
“你在工场上能碰着她吗?”
王有虎挠挠头,刨花沫儿像雪花似的从他头上飘落:“估计不难。这两日他们家老爷不知道啥事进城去了,书房也不消人伺候,那喜儿帮了厨房一天来工场送两顿饭食。”
庄善若这才放了心。
王有虎又道:“她倒是安安静静的,倒是她的娘,那个胖大的女人惯会唧唧歪歪,倒不像是母女两个。若是做活的工匠里谁多看了她女儿一眼,她倒像是老母鸡似的一把将她女儿护过去!”
庄善若轻笑。自然,在三胖嫂眼里,喜儿可是今非昔比了,被这些干粗活的男人多看一眼便会少块肉。
“这会子,我倒要麻烦表哥替我给喜儿捎个话了。”
王有虎倒没满口应承下来,只是狐疑地看了庄善若一眼:“妹子,我看那丫头虽小,心里的主意怕是不小,你好好的,可别掺和进去。”
“那是自然,我自有分寸。”
“啥话,若是复杂的我可记不清。”
“只一句。”庄善若略一思索,道,“你便告诉她——明儿晌午怎么的也得抽空到柳河边的大柳树下,我把人给她带过来!”
“明儿晌午柳河边的大柳树下,带人过来”王有虎念叨了一遍。
“不不!”庄善若想起柳河边的大柳树旁怕是会有些捞鱼的人在,恐怕不大方便,赶紧改口道,“去石滩子那段。”
“石滩子?”
“嗯,可记住了?”石滩子便是柳河王大姑当初溺死的那段,离了村中略远些,又有芦苇遮挡,怕是隐秘些。
王有虎点头,正要说什么,兄妹两个突然听见背后那偷懒的小厮突然呀呀地叫了起来:“许妈妈,你也下手忒狠了点,若是把我头敲坏了娶不上媳妇,我就认你做丈母娘!”
“放你娘的狗屁!”三胖嫂插了腰笑骂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我家喜儿可是要去享福的,你给她提鞋也不配!”
那小厮也不生气,只是摸了被敲疼的头嘿嘿直乐。
“竟偷懒,仔细溜了人进来!”
“许妈妈,我睡觉可是睁一眼闭一只眼,连苍蝇飞过都能看到长了几只腿。”小厮嬉笑道,“刚刚三姨太乘了轿子出去了,刘管家让我看着门,万一她回来开门晚了一时半刻她可又要恼了。”
三胖嫂从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
“外头谁在说话?”
庄善若不等那小厮回答,大大方方地走到角门口,微微笑道:“三婶,好久不见!”
三胖嫂没料到在这儿见到庄善若,倒是一愣,堆了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大郎媳妇呢。”她又将目光在王有虎身上转了转:“这不是王木匠吗?”
庄善若见三胖嫂目光中隐隐透出撞破隐情的得意,又好气又好笑:“这是我娘家二哥,刚好在宗长府上做活计。”
“哦!”三胖嫂拖长了尾音,明显有些看不成好戏的失望。
庄善若见三胖嫂比平日里更胖了几分,一张脸是撑得油光水滑红光满面,一走动起来,全身的肥肉都像波浪似的颤动,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