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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月便失窃了好几起,我忌惮着,可不敢轻举妄动。短了几棵菜几枚蛋倒还好说,若是短了什么要紧的,那可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终究老太太都是看在眼里的。”

    童贞娘脸上腾腾地便有些发烧,庄善若说得这般露骨,她装傻也装不下去了,只得应着:“那是,那是,这村东头手脚不干净的多了,倒真真是要仔细着门户了。”

    “正是这个理呢。”

    童贞娘有些不自在,看着绣花鞋上的污渍懊恼道:“这还是刚上脚两日的新鞋子呢。”

    庄善若仔细一看,这双粉色的绣花鞋锦缎做的,上头细细地绣了花,看那做工像是县城绣庄的产物。

    庄善若可惜道:“这绣花鞋精致,怕是不便宜吧?”

    “那是,县城绣庄定做的——我从县城里带过来的好东西也只剩这一样了。”童贞娘越看那摊污渍越是懊恼。

    “那是可惜了。”庄善若心里发笑,面上却皱了眉道,“这锦缎本就金贵,不好用力搓洗,染上这东西可就更难洗了。”

    “这啥东西?又黄又黑的,又有股怪味。”童贞娘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嫌恶地扇扇风。

    “这东西腌臜,不说也罢。”庄善若故意卖关子。

    童贞娘脸色一变,又狐疑地扫了扫那半畦油菜地。

    “弟妹可听说过,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庄善若忍了笑,道,“我早上刚给给这几畦菜地施了肥,还是特意央了张山嫂子帮我从村东头的茅坑里挑的肥呢。”

    “啊?”童贞娘几欲作呕,怪不得这味道怪怪的,又酸又臭,她涨红了脸,几步跳出菜地,有些恼羞成怒了,“你咋不早说呢?”

    庄善若委屈地一摊手:“弟妹摘这油菜的时候也没和我知会一声啊!”

    “你,你”童贞娘看着手里的那把油菜想扔又舍不得。拿着又嫌恶心。

    庄善若看了看天色,道:“我原本想着今儿要下雨,刚好施了肥,下了场透透的雨,将腌臜的都冲走。可没想到看走了眼,这雨要下未下的,等了大半日也没下下来。”

    童贞娘恼怒地将手里的菜丢到地上,狠命地跺了跺脚。

    庄善若不疾不徐又道:“弟妹。这油菜咋不要了?唉,弟妹城里人自然是嫌脏,可这菜不施肥哪有长得好的?我隔几日便施一回肥,弟妹怕是都没留意吧?”

    “咦!”童贞娘嫌恶地看着这几畦长势旺盛的菜地,想起有日无意间经过村东头的茅坑,里面的黄白之物发酵得酸臭,若是眼神好的话,还能看到里面蠕动着又白又肥的蛆,单是想一想就能让人将隔夜饭吐出来了。

    “弟妹莫嫌。这肥料虽有点味,可肥力足”

    还没等庄善若说完,童贞娘觉得沾了污物的那只脚奇痒难忍。忙不迭地跳着脚往前院跑去了。

    庄善若看着童贞娘落荒而逃。上前捡起丢在地上的那把油菜,油菜还没长足,摘了着实可惜。

    庄善若生在农家,倒不避讳粪水,只是她即便想给菜地施肥,也没那个力气去掏肥。这几畦地里她不过是洒了些草木灰。又从老根嫂家讨了些发酵了的牛粪埋在地里来增加肥力。

    庄善若净了手,真的摊起鸡蛋饼来,又用那把嫩嫩的油菜做了碗菜汤,等着王有虎过来。

    刚过晌,饭菜还在锅里热着。只见王有虎提了一只篮子大踏步地从前院过来,嘴里抱怨道:“妹子。这前院我看是没法进了,我琢磨着下回便从后院墙上爬过来得了。”

    “怎么说?”

    “我刚要进院门,他许家的二媳妇,也不知道抽什么疯,好好的一双绣花鞋劈头扔过来,幸亏我躲得快,要不然正好被打个正着。”王有虎摇了头。

    庄善若掩了嘴笑,将刚才的事和王有虎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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