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大嫂”
“怎么了?”
许家玉面有不虞,道:“大嫂,二嫂回来了。”
“唔。”这在庄善若意料之中。
不知道这个童贞娘一回家躲到哪里去了,庄善若暗自庆幸今儿出去了,没见到她们婆媳两个乌眼鸡似的斗法。看这阵势,童贞娘不请自来,气势上自是矮了一截。
若是童贞娘和许陈氏闹开了,许陈氏一条“不事舅姑”,就可以逼了许家宝大笔一挥,将童贞娘休掉。反正许家落魄到这境地,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
童贞娘不是真的气许家宝那一巴掌,定是对许陈氏颇有怨言。可是情势所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既然还想要守着这一门姻缘,便只能暂时将那口气咽下去了。
庄善若自然而然地拿了廊下的掸子,拍了拍被褥。阳光下骤然腾起一团灰尘。
“这西屋阴得很,真得将这些被褥好好地晒上几日,这睡起来才松软。”
许家玉却定在原地,神情有些古怪,顿了顿,道:“大嫂”
“可是大郎媳妇回来了,赶紧进来!”是许陈氏从厅堂里传出来的声音,似乎比往日沉稳些,更多了分底气在。
庄善若来不及多想,只得支了掸子,朝厅堂走去。她不过是在外面多呆了会,许陈氏怕是又要摆婆婆的谱了。
骤然从阳光地里进到房里,眼睛一时没有适应过来。庄善若眯了眼,影影绰绰地看到许陈氏正端坐在椅子上。
“大郎媳妇,你逛回来了,我可等了你多时。”
“老太太找我什么事?”庄善若眯了眯眼睛,实在是叫不出那声娘来,便用老太太来替代。
“哼,什么事?你自己做下的事自己清楚!”许陈氏冷哼了一声,却是没留心称呼。
庄善若的眼睛适应了厅堂里的光线,看到许陈氏坐得笔直,恍然间又像是当初那个气派富态的掌柜娘子了。
庄善若正迷糊着,许家玉前后脚从外面进来,将手里的那个碗搁到桌子上,道:“娘,你总要问问,可别是冤枉了大嫂。”
“冤枉?”许陈氏伸手摸了摸碗,道,“自从住到这个老宅,疑心事是一桩接一桩的。我老婆子只当是祖上风水不好,住到了贼窝,没成想倒是贼喊捉贼了!”
庄善若愈发地听得一头雾水:“老太太,什么贼不贼的?”
许家玉见许陈氏脸色不善,赶紧服侍到一旁,道:“娘,这是二嫂特意从城里带来的滋补膏方,您趁热赶紧吃了吧,冷了怕是不好呢。”
庄善若的目光往那口碗上一溜,黑黢黢的也不知道是装了什么,却是混合着各种中药材的滋补气息。看来,童贞娘为了讨许陈氏欢喜怕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许陈氏却将碗往边上推了推,道:“不急,这件事在心里堵着,便是千年灵芝吃着也不见得受用。”
庄善若没空和许陈氏打哑谜,道:“老太太,有什么就直说吧。”
许陈氏一愣,继而冷笑了数声,道:“大郎媳妇,原先是我看错了你,你倒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
庄善若早就不耐烦和许陈氏虚与委蛇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回房间绣几针花来得实在呢。
“娘,都是一家人,哪里这话就说得这般难听了呢?”许家玉赶紧从中调停着。
“小妹,你急什么?你没见你的好大嫂倒是心平气和,一副吃定了我们家的样子。”许陈氏将眉头皱得锋利,道,“当初媒婆过来说和这门亲事的时候,我便不大乐意。小门小户出身的,眼皮总是浅些。可没奈何你爹中意,我倒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没成想,眼皮子浅些也就罢了,竟然手脚还不干净。啧啧,还装模作样地陪嫁了两箱子书过来。照我看啊,那两箱子书倒不如添了炉灶算了,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