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将那一小堆东西放到后堂的门边,道:“许大嫂,春娇若是见了你,别提会有多欢喜了——她刚刚还和我抱怨这日子太长,闲着是无聊得紧呢。”
“是呢,我也有好阵子没见她了,得当面给她道声贺!”
说话间,店堂里的两个抓药的一直朝他们身上投去探究的目光。
庄善若尾随刘昌进了后堂,问道:“总要先去拜见刘郎中和老太太才不失礼数。”
刘昌道:“可是不巧了,今儿他们老两口去了近郊我老姨家了。”
“那是不凑巧,婆母还托我给刘郎中道谢呢!”话虽这么说,庄善若还是暗自庆幸了下,毕竟家里没大人总是能随意些。
刘昌将她引到自己房门前,道:“家里就还有我嫂子,你别拘束,总是自在些才好!”
“阿昌!”房里传来春娇懒懒的撒娇的声音,“那腌酸杏儿你可给我买着了?”
刘昌推开门,笑道:“东西是没买着,可我给你带来了个人来,保准你见了就不想那腌酸杏儿了!”
“谁呢?”
门刚一打开,一股又暖又香的热气扑面而来。
庄善若远远地见了刘春娇正慵懒地捧了个黄铜手炉子斜斜地靠在床上,她眼中一热,轻轻唤了一声:“春娇!”
刘春娇本害着喜,慵懒得像一只猫,可刚一抬眼见了庄善若,便利索地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忙不迭地丢了手炉子,趿拉了一双棉鞋跑了上来,握了庄善若的手,嗔道:“善若姐,你可舍得来看我了?”
刘昌赶紧从旁扶了她,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可仔细着点,都是双身子的人了!”
刘春娇斜睨了刘昌一眼,道:“我一见善若姐,便顾不得了。”
“看来你平日都是装的!”刘昌看着笑道。
刘春娇不满挺了挺还不显怀的肚子,道:“说得轻巧,你倒是给我装装看?还是大夫呢,竟连个害喜也治不了。”
刘昌显然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他冲了庄善若一摊手,苦笑道:“怀了身子,倒比先前还惯会赖皮了!”
刘春娇没顾得上理刘昌,只顾拉了庄善若又哭又笑道:“善若姐,我这一月个多月是这个也不许那个也不许,可把我憋闷坏了。”
刘昌道:“许大嫂没来的时候你是天天念叨着,这会子来了却又哭上了!”
“去去去,我们姐妹说话,你自去忙你的去!”刘春娇嗔道。
刘昌眯眯笑着看着自家媳妇,却对了庄善若道:“得,这会子我倒成多余的了。你们姐妹好好唠唠,我出去了!”
庄善若微微颔首,道:“小刘郎中请自便!”
刘春娇又突然想起什么,嘱咐道:“别忘了我的腌酸杏儿!”
刘昌只当做没听见,轻轻地掩上了门。
庄善若退了一步,拉了刘春娇的手,歪了头细细地端详了她一阵。
数月不见,只见刘春娇本来就娇俏的圆脸更是圆润了,肌肤雪白粉嫩,透着润润的光,竟像十五的满月般看着讨人欢喜。穿了一袭桃红的锦缎袄子,细细地在领口袖口滚了毛边。一只腕上套了一对亮澄澄的金镯子,一动便是叮当作响;另一只腕上戴了一对碧玉镯子。如云的鬓发挽了一个髻,插了一根金步摇。
庄善若嘴里啧啧了两声,笑道:“可真真成了个少奶奶了,若是在街上碰到了,我可万万不敢认了!”
“善若姐,就你会取笑人家!”刘春娇嗔道。
庄善若扶了她在榻上坐了,又重新取了手炉子送到她手上,道:“我看刘昌待你倒是极好,你们这般蜜里调油,也不怕家里老人家挑嘴?”
刘春娇骄傲地一抚肚皮,道:“我公爹和婆母自是极好的,自从知道我怀了身子后,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