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扬扬地飞了下来。
罗老四赶紧放了手,伸手在空中抓了那方帕子,放在鼻下嗅了嗅,一把塞到了怀里。
庄善若揉着被攥得生疼的手腕,退到了许家安的身边,抬头一看许家安,竟然双目喷火直视罗老四。
“二少爷,你看看这银子什么时候能还上?”龙二眯缝着细长的眼睛,道,“不过我还是劝你早还早了。今儿罗四爷是个心慈的,若是下趟换了别人来接这差事,可不单单是砸破几口碗这么简单了。”
许家宝无法,拱了手,道:“请龙二爷再宽限几天,我们已经在想办法了。”
“二少爷,你跟我说没用。”龙二抬抬下巴,道,“得去求罗四爷!”
许家宝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这个罗老四可是他们许家的仇人,殴打大郎,调戏小妹,劫持嫂子,每件每桩,可都是有他的份。
罗老四昂了头,架了手在胸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龙老弟,你也别为难人家二少爷了。我是什么人?说句难听的,不过是郑爷手下跑腿的,哪里能劳动二少爷屈尊?”
许陈氏扶着门框站着,刚才那一幕直让她心惊。这群人可是无法无天,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
龙二道:“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二少爷,你细想想!”
罗老四斜睨了眼不耐烦地闷声道:“我也没工夫和他啰嗦。都给我砸起来,早办完事,早点回去!”
伙计们应了一声,虎虎地挥了棒子。
“罗,罗四爷。”许家宝艰难地张了张口。
“哦?什么事?”罗老四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似笑非笑地看了许家宝。猫捉老鼠的游戏他见郑小瑞玩得多了,也一时兴起想要玩一玩。
许家宝环视了一下,院中一片狼藉,老母倚在门边瑟瑟发抖,大嫂拉了目眦尽裂的大哥却也无计可施,更有房内的老弱妇孺岌岌可危——要保全整个许家的重担竟然就落到了他的肩上。
许家宝用力地咽了咽口水,闭了闭双目,颤声道:“罗四爷,求,求”
“住嘴!”一声断喝。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正房门口,只见许家玉搀着连路也走不稳的许掌柜从房里出来。许掌柜的脸颊深深地凹陷了下去,脸上是灰白之色,他举了一只颤颤巍巍的手,用尽气力道:“二郎,我们许家子孙行得端做得正,哪里用得着向那些小人低头求情?”
庄善若连忙走到许掌柜身边,从另一侧扶住了他。双手一碰到许掌柜的身体,庄善若不禁心里一沉。这副身体分明已经是虚弱到了极点,却还在兀自坚持着。
罗老四倒是一愣,装模作样地做了个揖道:“呦,这不是许掌柜吗,怎么病成这个样子了?”不待人回答,他又转头对龙二道:“也难怪,许掌柜英明了一辈子,临了毁在了两个儿子手里。哎,龙二,有句话怎么说的,老鼠打洞什么的?”
龙二会意,含笑道:“罗四爷记岔了,原话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是,是!”罗老四拍了拍龙二的肩膀,道,“你说许家的两位公子倒底是龙还是鼠?怎么偏生一个折在色上,另一个又倒在财上。”
龙二机灵,打着哈哈没应。
许家宝面孔煞白,却又脸含愧色。
许掌柜的身子倾了倾,似乎是力不能支。庄善若在手臂上暗暗使力,将他扶住。许掌柜回头看了她一眼,微微点了头。
“许掌柜,你做了十几年的生意,在县城里都是有口碑的。眼下这事,你说该怎么着?”罗老四笑了一阵后,转而目露凶光。
龙二赶紧跑上前,凑到许掌柜面前,道:“许掌柜,容我龙二说句不该说的。本来欠聚福钱庄的五百两根本不算是什么钱,只要按时给利钱,您老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