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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这你可冤枉大嫂了。”许家宝看自家媳妇挤兑大嫂,不禁替庄善若解围,道,“隔了两日那付二娘又来店里是千恩万谢,还带了一双儿女过来磕头,说是付二吃了几帖药渐渐地好起来了,也能下地了,再养几日定能痊愈。他们又特意找了老郎中去问了,的确如大嫂所说,这锡壶用的日子久了真的会析出毒物来呢。反正这付二中毒的事和我们店无关,更是和梁老板的酒毫无瓜葛。”

    许陈氏嘴硬道:“那是大郎媳妇运气好,万一真的是有个好歹,这条人命还不得记到我们铺子上。”

    庄善若倒也没生气,只是低声道:“娘说的是,媳妇下次不敢莽撞了。”

    童贞娘在众人面前让庄善若吃了瘪,心里正是痛快。

    许掌柜咳嗽一声道:“不用瞎猜了,明天我亲自去酒坊一趟,看那梁老板是什么意思。”

    众人这才住了口,说些别的闲事去了。

    是夜,庄善若先伺候许家安睡下后,也轻轻地躺到了床外侧,搭上了半幅被子。

    同榻共枕快一个月了,庄善若也从原来的羞涩忧虑变成了现在的淡然自若。

    许家安恐怕是真的傻了,完全不懂人事。那日庄善若豁出去了,将他的双手按到了自己的酥胸上,许家安除了惊叹里面原来并没有藏着馒头而且这手感比捏那刚出笼的馒头更好些之外,就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甚至是还有些失望。仿佛面前那个正值妙龄,艳若春花的女子对他来说远远没有那臆想中的馒头重要。

    庄善若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望。

    躺下许久,庄善若还是毫无睡意,甚至是比原来更清醒了。房间里半明半昧隐隐绰绰地显现出家具的影子,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一声轻似一声的狗吠。

    许家安睡得正香。早几日他还在抱怨庄善若分了他一半的床榻,后来也慢慢地习惯了两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生着病的缘故,许家安的睡相实在是说不上好,有时还会说梦话踢被子,就跟小孩似的。

    庄善若在好几个失眠之夜,听到许家安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喊了好几声的“秀儿”。看来这个秀儿定是对他极为重要的女子,即使醒的时候记不清楚,睡梦中却多次与她邂逅。

    许家安的梦境一定比现实更加美好甜蜜吧。

    “啪”的一声,许家安翻了个身,将原来平躺的身子侧卧朝向庄善若这边,更将一支胳膊沉沉地压在庄善若的胸口,仿佛像是抱住了她一般。

    庄善若骤然如泥塑般动也不敢动,全身僵硬地等了半晌,直到许家安有规律的呼吸声再次响起,她才微微地支起身子,拿一只手轻轻地将那只胳膊塞回到被中。

    庄善若在黑暗中端详了一阵许家安的脸。这是一张在睡梦中平静祥和的脸,稍显瘦削的脸颊,浓黑的眉毛,笔挺的鼻子,多年的读书生涯给这张脸带上了一丝儒雅之气。

    白日里,许家安的脸上总是带着满不在乎的傻气,挂着没心没肺的傻笑。庄善若就像对待元宝一样让着他哄着他,此时此刻,睡着了的许家安却突然让她觉得这分明是一个成年的男子,他的呼吸里散发出浓浓的雄性的气息。

    许家安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咂吧了几下嘴巴,将浓黑的眉毛紧紧地皱了起来,整张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了。

    往日里恐怕他也是个不苟言笑的男子吧,除了面对他的秀儿的时候才会献上所有的温柔。庄善若心里想着,忍住了帮他抚平眉头的冲动,悄悄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庄善若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耳房。

    耳房里本是他们平日洗漱之地,高高地悬着一面小小的窗。庄善若仰了头,只见窗棂里正好框住了一弯冷冷的残月,还有几点寥落的寒星。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就觉得从脚底弥漫出一股寒意,这寒意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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