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道:“哥,喝酒去,一醉解千愁!”
庄善若端坐在轿子里,听着外面的喧闹,内心是一片荒凉。轿子颠簸来颠簸去,将她一颗心颠的是惴惴不安。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样的人生。
“来了来了来了!”有人高声喊着,“快准备着!”
庄善若也不知道在轿子里颠簸了多久,一天都没吃什么,倒也不觉得饿,只是渴得难耐。喜娘搀扶着庄善若下了轿子,有人将红绸的一端塞到了她的手里,红绸那端牵着的应该是她的丈夫吧。她亦步亦趋地来到了许家的厅堂前。
嬉闹声,鞭炮声,锣鼓声,嘈杂成一片。庄善若低着头,看到有无数双脚急匆匆地从她面前走过去又走过来,一双大红的软底靴就端端正正地立在她旁,她突然就觉得心安。
喜娘托着庄善若的手臂悄悄地在她耳边道:“该行礼了。”
嘈杂中,庄善若听到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呦,看着身段哪里像是庄户人家的女儿,倒是这双脚略略嫌大了点。”
“那是,多少也得干点农活,听说呀”
后面的话庄善若便听不清楚了。
司仪中气十足地喊道:“一拜天地——”
庄善若连忙回过神,由着喜娘扶着稳稳地下拜行了个大礼。刚起身站定,便听到有阵喧哗声从外面传来,这声音与原先那团喜气洋洋的不同,自带着一股子戾气。
庄善若心里一跳,不由得紧紧攥住了那根红绸。
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传来,锣鼓声骤停,有个男子的声音骂骂咧咧道:“怎么的,许家摆这么大的谱,我好意上门来讨杯喜酒喝倒被拦在门外”
有个老者的声音:“罗爷,伙计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大人有大量!”
“这县城里有谁不认识我罗老四,嘿嘿,连县太爷的府上我也进得,单你这许家倒进不得了?”
“误会误会,罗爷我们请都请不来啊。这伙计是新收的,刚从乡下来,没有眼色”
又是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庄善若看到自己攥着红绸的手指关节紧张得发白,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到人家的喜宴上来闹事。
老者告饶道:“罗爷,您看我这正办着喜事呢,恐怕招待不周。这几个酒钱,请兄弟们移步酒楼,好好喝上几杯,就当小老儿赔罪了。”
罗老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掂掂钱袋,斜睨着眼睛道:“这还差不多,就不打扰你们好事了,继续继续!”
“罗爷,走好!走好!”
又是一阵摔摔打打的声音。
紧张的气氛顿时松弛了下来,庄善若听得身边有人窃窃道:“这许家怎么招惹了罗老四?”
“你哪里知道,这当中可有段公案”
“怎么?”
“这许家大公子,就是今天的新郎官”
庄善若听到谈及许家安,更是屏气凝神细听,可是此时锣鼓声又重新响起,将那两人的谈话声淹没。只听得那老者一边匆匆过来一边朗声道:“误会,一场误会。”庄善若想着这老者定是自己的公公许掌柜。
众人唯唯道:“是,是。”
“不碍事,不碍事。”
只听得司仪清清嗓子喊道:“二拜高堂——”
庄善若朝着前方公婆所在之处端正拜下,心里电光火石般想起自己父母,不免心中一酸,却生生将那两滴泪忍住。
“夫妻对拜——”
喜娘扶着庄善若转过身。庄善若看到眼前的那双大红软底靴正对着自己,这靴子做得精致,上面用金线绣着祥云图案。
庄善若如木偶般行了个礼,听到旁边有小孩拍着手嬉笑,有个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新娘子的衣裳可真好看。”
“礼成。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