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跺脚,若非大师哥放荡不羁,又怎么会招惹了魔教的圣姑?想到这几日所见众人奇人异士,不免责怪令狐冲不够端正持重。想到这里,又私下将冲平二人偷偷比较,更加觉得小林子端方沉稳,与父亲颇有相似,不免更倾心于林平之几分。
岳不群沉声道,“虽说事出有因,但与你也非全无干系。”他眉头微蹙,似有不忍,“也罢,如今你有伤在身,待伤好之后,便到思过崖继续‘思过’吧!”
令狐冲怎能不知这不过是师父小惩大诫,他差点儿以为自己会被逐出师门,好在有平之与灵珊为他求情。他不禁回头看了林平之一眼,思过崖山中岁月,有美相伴,也不是那么无聊嘛!
待岳不群出了大堂,岳灵珊悄悄在林平之耳边说道,“好你个小林子,没想到你也有说谎的时候。”
林平之不动声色与之拉开距离,“师姐错了,我所说的句句属实。”
“可那灵药明明是任盈盈送给大师哥养伤用的,怎么又说成是救你性命?哼哼,没想到你平日里跟爹爹一样一本正经,方才竟也学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若不是为了救我,大师兄也不会受伤,所以那位任姑娘也算是间接救我一命。”落日的余晖洒在他光洁的脸上,从侧面看上去,像笼着层金光,那纤长的羽睫似乎蝶翼,轻轻扇动着,有些不真实。
岳灵珊就这样偏着头看着他,他长得这么好看,性子又像爹爹一般,就是大师哥也比不上他。林平之见她望着自己怔怔出神,轻声唤道,“师姐”
岳灵珊微微红了脸,低下头拨弄着衣角,“小林子,你知不知道,那天你不告而别,我c我有多担心你”说罢,又有些难为情,“我爹,他也很担心。”
林平之以为是岳不群借岳灵珊之口打听他的下落,“那天我偶然得知左飞英被魔教所擒,便想还了他们嵩山派的人情。毕竟那次在华山脚下,可是丁勉救了我。”他目光沉静如水,真诚无比,“我爹娘从小就教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低下头,喃喃道,“若是把《辟邪剑谱》给了大师兄,他是不是就不必再为赠药之恩所累?”
岳灵珊只当他有心事,连忙问道,“小林子,你自言自语的说什么呢?”
林平之摆摆手,“没什么,”他有意岔开话题,“我在想咱们回华山后,大师兄又要上思过崖了,以他的性子,必是受不住的。”
岳灵珊拍手笑道,“那是自然,大不了咱们每天上山陪他便是了。”
林平之点头称是。
令狐冲刚刚喝了药,口中的苦味还没散去,就见林平之站在门口,他脸色凝重,似有心事,便笑道,“人都说西施病心而颦其眉,故世人多效仿之。你已经足够好看了,不需要再这样愁眉不展。”
林平之知道他是有意逗自己开心,仰脸展颜一笑。令狐冲故做惊讶状,“你这一身香烛纸味,我还以为是哪里的狐仙显灵怜我深夜寂,方变作你的模样与我相会呢。”
胡说八道!林平之也不恼,“方才我在外面遇到师父跟师娘祭奠咱们华山派的同门。”他低下头轻声道,“咱们这一路真是不太平还是快点回华山的好。”
令狐冲点点头,“说的是,刚才我还以为你因为我的缘故也被师父责罚。”
“怎么会呢,师父他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不然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我也知道师父这是网开一面,才令我去思过崖思过。我本以为,师父他嫉恶如仇,知道我与盈盈相交,必会将我赶出华山。”他拍拍林平之肩膀,“平之,方才多谢你仗义执言。我原以为你会恼了我的,我”他见林平之并不答话,自顾说道,“师父总教我们正邪不两立,可这些所谓正派就都是对的吗?盈盈她虽然是魔教任我行的女儿,但她行事潇洒磊落,便是许多男子都比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