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地记得来日本当交换学生那年,在房东大婶的帮助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穿上那件早被我压箱底的水蓝色振袖和服。跟我想象的一样美得惊人,可从头上繁复的带簪发饰,包含足袋c肌襦袢c衬裙c长襦袢c半领的内衣,到装饰着七宝的带扬c带缔,再到搭配礼服的布制草履,还有那只与礼服配套花色的佐贺锦手提包,一切的一切都让大学时期一贯t一shirt加jeans的我抓狂。
还是当个小孩子好啊,心灵手巧的母亲大人(额,就是上文被我误认为佐藤师母的没礼貌欧巴桑)替我梳好发髻,别上很有年味儿的珊瑚珠发卡,还让我享受到久违的衣来伸手——如果每天有人这般替我更衣的话,天天穿和服也不错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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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新年快乐~久酱,啵~”作为一个‘过目不忘’的天然数据库,我当然记得号称侑士‘关西狼’的称号代表什么,轻浮的口吻是意料之中,但左颊上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还是让我有瞬间的错愕:这里可是我家的玄关!就算是青梅竹马,当着父母的面怎么也该收敛些罢算了,是我的错,低估了这匹狼厚脸皮的程度。
“侑士!能不能别做这种失礼的事了!真是的啊喏,抱歉了,久美子,堂哥他就是这样的人你是知道的。还有,入江阿姨,这是妈妈让我从大阪给你们带的伴手礼。”只是两句话的功夫,就看得出来,跟侑士正相反,少年谦也的属性,是忠犬。
“小仓屋山本家的招牌【ebisu咸海带】?嗳哟,忍足夫人真是太客气了。”看母亲大人发自肺腑地喜上眉梢,我遂在脑中录入了‘妈妈喜欢咸海带’这一新情报。
“哪里失礼了,不懂就别乱说。这是能给久酱带来好运的新年祈福之吻。”
“真的?”我只能说忠犬君完全被狼君玩弄于鼓掌间啊。
“这样的话,那我也要给久美子姐姐祈福,啵~”老实说,直到因了踮起脚的翔太在我右颊印上一吻而片刻慌乱时,我才注意到,这位跟龙马一样不足160公分的小矮个忍足弟弟的存在怎么说呢,保持着与他亲兄谦也近似的少年的天真,却又作风大胆得颇有堂兄之范的这家伙,是狼狗吧,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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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样好么不去东京的明治神宫参拜,而是三人迁就我到就近的川崎大师平间寺来?”
“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东京离神奈川很近。而且明治神宫也太热门了,我可不想新年伊始就遭遇踩踏事件。”
“根据去年的统计,新年参拜人数320万的1明治神宫与以300万参拜人数位居3的川崎大师平间寺,发生踩踏事件的概率基本相同啊。”虽然对不住明明是为我说话的谦也,可从京急大师线上的川崎大师站一下来,多到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又穿越回10年上海世博会的汹涌人潮,实在是令我忍不住在心中为侑士的这句吐槽拍手叫好。
出了电车站就是挂满了节日条幅的表参道,穿过表参道右拐再右拐,就是仲见世街,商业街两边都是卖特色食品和工艺品的店铺。我注意到侑士的眼神像雷达一样扫过各摊贩处的美眉,便促狭道:“怎样,有喜欢的类型么?”
“完全没有,”侑士长叹一口气,很是遗憾道,“就说我最讨厌新年参拜什么的了:女孩们一个两个的,大都穿着和服,裹得那么严实,根本是对美腿的浪费嘛~”
“侑士,你还真敢啊,发表这种亵渎神明樣的言论。而且,之前我和翔太提议的时候,你不是也很期待么,说久美子转学之后你又去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