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师作了几次深呼吸,稳定下情绪,这种法子是以前在学校时,老师传授的,老师曾经告诉她们,在今后的课堂上,她们会遇上各种各样的学生,而老师最重要的是保持平静的心态,用正确的方法教育引导他们,而不是用发火来恐吓威胁。
几十年了,每次当她要发火时,她便想起了这话,告诉自己不要发火,要正确教育引导。
更何况眼前这个学生,宋老师相信,就算发再大的火,也不会让他担心害怕,这一点从那次在街边目睹他打架,她便明白了。
楚明秋确实不害怕,宋老师不管怎样批评他都不过是过耳云烟,况且,凭今天的事,她最多也就批评两句,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
稳定下情绪后,宋老师才接着说:“楚明秋,你是个聪明人,但聪明人最容易犯的错误便是自以为聪明。你真以为这是我安排的?恐怕不是,你只是觉着这事和你关系不大,你只需要倒掉便行了,至于其他同学?你恐怕不会管,最多到时候送他们去医院,是这样吧?”
“老师,不是这样的。”楚明秋很坚定的摇头:“这东西吃下去对身体有害是确定无疑,但会不会造成食物中毒,或其他什么危害,这得看具体情况,那些身体弱,体质差的同学肯定要出问题,象我这样的,可能倒没事。”
“你是个高明的撒谎者,到现在还在说假话,”宋老师平静的看着他,打算给他个教训,这家伙实在太油滑了:“你对莫顾澹有意见,昨天莫顾澹针对了你,今天他又针对你,昨天你放过了他,今天你不打算放过他。”
楚明秋再度摇头:“老师,我没说假话,莫顾澹说得不对,老师,您不觉着莫顾澹挺假吗,我也不知道我那得罪他了,他是班长,我若做得不好,尽可以批评我,可你不能随便批评啊。
就说这次支农吧,第一天割麦,我给同学们熬药,你信不过我就罢了,我也没强求你相信,可他却在边上说风凉话,冷嘲热讽。我也不知道我那点得罪他了,为什么我学雷锋作好事他也有意见。”
宋老师感到非常无力,这是她从事教师工作以来首次有这样的感觉,她冷冷的看着楚明秋,楚明秋也不说话,也同样平静的看着她。
俩人这样对视了几分钟,宋老师叹口气:“好吧,我希望你不要被聪明误了,回去好好想想老师的话。”
晚上,谷场里比较怪异,楚明秋也不管,他依旧躺在麦堆上,轻轻拨动着琴弦,谷仓里明显分成两派,朱洪为核心的胡同子弟在一边打百分聊天,笑语喧哗的;而大院同学却比较沉闷,多数在一边看书,猴子和芝麻糕在下棋。
楚明秋知道,今天他对莫顾澹的批评,很大程度上是对全体大院同学的批评,大院子弟的凝聚力要比胡同子弟强多了,很多时候,与他们中的一个人冲突,很可能会演变成与一群人的冲突,更何况,莫顾澹当了一个多学期的班长,吸引了不少同学,兔死狐悲下,他们有可能会对他发难。
所以他在等,等谁跳出来。
可让他纳闷的是,虽然猴子委员他们不时看过来,可却没动,依旧在下棋,而另外一堆大院同学,以生活委员关从容为中心,王少钦便混在这一堆中,他们也在一块打牌,很沉闷的打牌,贴小纸条。
关从容是生活委员,平时在班上很低调,几乎看不出他是大院子弟,可实际上,他父亲是司长级高官,与左晋北的父亲品级相同,平时在班上也不是很积极,完全看不出他曾经担任过少先队大队长。
楚明秋关注过他,在第一次班会上,楚明秋便知道这个名字,可他从来没注意过这人,直到决定改变策略后,他开始注意班上的同学,这个曾经被老师提出来的名字才进入他的观察视线。
关从容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做什么都很从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