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员都找得到新华门在那,出了问题,他们一脚便能上新华门,到时候中央追查下来,谁也负不起这个责。
一通话让各公社领导脸色如土,公开场合谁都不敢说,私下里,公社书记们纷纷向他诉苦,产量报少了,上面不答应;报多了,肚子不答应,他们是两头受气。
“以前不管了,今年你们一律按实际产量报,谁若再象以前那样,别怪我不客气!社员的口粮一定要保证,要留足!”楚宽元说这话时,神情异常严厉,书记们连连点头。
淀海,是张智安的区,很快便有人将楚宽元的话一字不漏的报告给他,张智安却没有过问,相反却私下里找到楚宽元,告诉他今年淀海区的外调粮食要下调。现在各区县小麦收割已经结束,按照惯例市里面会召开一个粮食工作会议,参加这个会议的一般是各区县负责农业工作的副区长,会议的重点便是调粮,各区县要调多少粮食出来就在这个会上确定。
有了张智安的支持,楚宽元更加大胆了,他以查看水稻种植的名义再次走遍全区各公社,这次他明确告诉各公社书记,一定要重视口粮,宁可少交点,也要给社员留足口粮,同时再次放松限制。
“有些地不适合种水稻,可以种些南瓜,胡豆这些东西,社员的自留地没有了,但我看好些田坎也空着,可以将这些田坎分给社员,让社员们种点蔬菜也是可以的,社员也是要吃菜的,这也不违反国家政策。”
自留地是集体化运动的产物,国家规定,自留地不得超过人均耕地的5%,这些自留地在大跃进高氵朝时,全部被收回。自从收回自留地后,社员们私下里抱怨极多,这自留地给社员留下一点灵活操作空间,是社员家庭收入的额外补充,现在全没了。
楚宽元考虑很久才想出这个招,战争年代,他带部队在上去乡村活动,曾经见过,好些农民在麦田或稻田两边的田坎上种菜。农民们珍惜土地,不愿浪费一寸土地,那些麦田稻田的田坎经常可以看到农民种的各种农作物,可现在这些全都是光秃秃的。
生产队长们顿时高兴起来,这样的事原来常有,现在田地归国家后,农民也不在田坎上种东西了。将这些田坎分下去,虽然还是不够,但聊胜于无,在关键时刻可以发挥大作用。
生产队长们高兴起来,可一些公社书记却皱起眉头,他们面带疑惑的互相交换着眼色,神情中充满担忧。
“楚副区长,这行吗,上级允许吗?”白塔公社杜书记疑惑的问道。
“我知道同志们有顾虑,想着这是不是分田单干,”楚宽元露出一丝笑容,他必须给他们打气:“可我们没有分田单干,只是将一些田坎充分利用,那些田坎荒着也就荒着,让社员们种点东西,也是为咱们社会主义作出贡献。”
“可,楚副区长,这还是单干,这上级要追查下来。。”红星公社书记有些担心,他显然有些紧张。
楚宽元理解的笑了笑:“干工作就是要冒风险,当年我们分散游击,打鬼子,要是事事都请示上级,这就别想打仗,别想取得胜利了。”
走了几个公社,楚宽元也看清楚了,越是基层的生产队长们对这个决定越是拥护,越往上的公社领导则是顾虑重重,楚宽元也不管,他清楚自己这次是在打擦边球,严格的说,这也是一种单干形式,可现在他不想管这些,他必须让他管辖下的群众吃饱,或者说是不饿死人。
除了分田坎外,楚宽元再次重申,停止追查瞒产行为。从去年开始,全国上下都在进行反瞒产运动,燕京市也不例外,淀海区也开展了反瞒产运动,可楚宽元很快发现运动有扩大化的趋势,他亲自抓了几个瞒产私分的案子,结果发现,所谓瞒产私分不过是农民为了保住口粮自发进行的抵抗。
在白塔公社的一个生产队,几十户农民在生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