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倒推出的判断:“咱们家的出身本就不好,属于资产阶级,不属于无产阶级,本来就是要改造的对象,稍不留意就可能被扣上对抗的帽子,别人是训斥,咱们可能就是打板子发配充军。”
六爷不再开口低着头吧哒吧哒的抽烟,小赵总管有些不明所以,他从不关心这些,两次学习会也就是坐在那听街道干部念文件,一大群和他差不多的家庭妇女在下面低声唠叨,要不然便打毛线,几个小孩在会场上闹来闹去。
楚明秋将最近十多天的报纸全翻出来,一一细细翻看,边看边思索,报上全是各党派民主人士的发言,各行各业都在整风,上海,苏州,武汉,广州,全国各地好消息不断,民主党派人士,无党派人士,纷纷建言,各种意见都层出不穷。
难怪老爸都动心了,楚明秋叹口气,他要没那点记忆,也绝不会怀疑有任何问题。房间里面静悄悄的,狗子从外面进来,看到楚明秋便高兴的跑过去拉他出去玩。
楚明秋心里正烦呢,实在没兴趣陪他玩,便让他出去扎马步,狗子嘟嘟囔囔的很是不满,楚明秋也不管,任他在外面抱怨。
六爷见状微微皱眉,开口责备道:“你慌什么,这么多年了,养气的功夫还不到家。”
小赵总管忍不住摇摇头,小少爷才多大,八岁少年,能有几年,养气,哪能象您,几十年都成精了。
可六爷却不这样认为,他沉着脸下令:“到院子去,面壁一个时辰。”
“老爸!”楚明秋有些不满的叫起来,可看着六爷阴沉的脸,他只得到院子里,就在狗子对面,面对墙壁盘膝坐下,狗子一下乐了,到楚家没多久便知道,这种面壁是楚家的惩罚之一,而且是很重的惩罚,最重的是跪祖先堂。
看着墙壁上的纹路,有些慌乱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思路开始渐渐清晰起来,楚明秋断定自己没有错,目前的情况晦暗不明,最好的办法是以静制动,什么都不作,看运动的发展。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劝说老妈和阻止甘河,楚明秋判断甘河很可能去原单位,要不然便是跑到燕大去看大字报去了。
这个混蛋,老婆还在医院躺着,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闲心去干这些事,家里不知道准备好没有,尿布鸡蛋奶粉衣服,这么多事不作,跑出去干什么。
“这是怎么啦?”
身后传来甘河的声音,楚明秋心情一松,却没有回头,他现在是在静坐面壁,狗子也没开口,依旧努力的站稳,他才习武不久,一小时马步已经是极限了。
“没事,姑爷,您去哪了?”小赵总管问道。
“我去王府井了,买了些奶粉和红糖,唉,现在奶粉也要票了。”甘河叹口气,好像很是郁结,物质现在更加紧张,奶粉这些东西也要凭票供应,普通人要买还必须有医院的证明。
“家里还有些阿胶,你也拿去,等生了后,给芸子补补。”六爷的声音也传来了。
“爷爷,小叔这是”
“没你的事,你先进去吧,待会我有事和你说。”
“是。”甘河提着东西进去了,六爷慢慢走到楚明秋的身后:“想清楚没有?”
“清楚了。”
“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每临大事有静气,我们也教了你这么多年,还是这样毛躁,这样下去,有什么出息,起来吧。”六爷说着瞟了眼狗子:“你也收了,看你那马步扎得,两腿直晃荡。”
一句收了,狗子身子一晃便坐到地上,楚明秋连忙过去在他腿上搓揉,帮他活血,六爷低着头翕然道:“这就不行了,才多少时候。”
“他才练多久,早中晚三次,每次一小时,有这个成绩已经很不错了。”楚明秋替狗子分辨,狗子现在全力练功,早晨和楚明秋一样出去跑步,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