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站在这儿做什么!”连煜略带怒气的声音传来。
扭头望去,连煜提着灯笼站在我不远处,晕黄的烛光投射在他脸上,使他冷俊的轮廓变得柔和许多。
我惊讶道:“朕还有睡觉的地方?”
连煜眉梢跳了跳:“就你现在的体质还想露宿吗?”
我一扫方才的黯淡,脸上放光:“朕要睡暖烘烘的床!”
连煜冷哼一声,转身回屋,发现我半晌没动,又转过身:“怎么还不过来!”
虽然我很不想说,但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不是?我豁出去了,喊道:“朕??????朕腿疼得动不了啊混蛋!”
混蛋??????混蛋??????混蛋??????
蛋??????蛋??????
夜里回荡着我底气十足的吼叫,又丢人了??????
连煜一愣,随即鼻腔里发出笑声。
“笑好了没?”我特不爽道。
连煜止住笑,走到我面前,将灯笼递给我,道:“情皇陛下若不嫌弃,孤抱你进屋如何?”
我还没答应,身体就被他横抱起来。我满脸黑线:“其实你可以背朕的。”
“是吗?若背着你,不怕孤碰着你的痛处吗!”
我闭上嘴,这样抱着的确可以有效避免碰触到伤口,但??????但这姿势也太他娘的怪异了吧!
他是你弟,他是你弟,抱自己受伤的姐姐也算是成全他的一份孝意,不丢人,不丢人。我如此安慰道。
连煜将我放在床上,起身道:“待会儿这家女主人会送热水来,你好好清理一下伤口,这是金创药。”说着从怀里拿出药瓶,他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道:“明日就能进入泰威国界,可以不用那么赶,孤会安排马车。”
算你有点良心!
整个身体泡在浴桶里,真是太舒服了!我发出一声感叹。
伤口被热水泡得又痛又痒,我小心地擦拭。摸到后背心口处,手停了停,指腹描摹了一下,那里的伤疤大约有一指长。叹一口气,佛教因果循环这一说果然没错,母皇刺赫连城心口一剑,连煜刺我心口一剑,也算两清了。
我眯了眯眼,那接下来的事无关上代恩怨,而是国与国之间的利益战争!二十年前我被刺后,连煜回到泰威召集遗臣,因为只有他一个皇族,自然被立为王。他做我的贴身侍卫时知晓了梁靖在泰威的扎军情况,又林雨桥分心寻找我的下落,这二十年来,连煜将泰威的疆土全夺了回去,竟然还有吞并梁靖的野心。这些我自是不能允许的,休想有人能夺走我梁靖土地!
翌日,连煜真的安排了马车。我喜滋滋地钻进马车,刚坐好,就见连煜亦进来。
连煜无视我如刺的目光,整理整理无褶的衣袖道:“总不能叫孤一个主人骑马,而你一个奴隶坐马车吧。”
我炸毛:“朕是奴隶?!”
“你的命是孤救的,即是孤的,那你不是孤的奴隶是什么?还有,进入泰威后,还请情皇陛下注意用词,你不想别人都知道堂堂梁靖国主是孤的奴隶吧!”
我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有了。连煜还嫌不够,又道:“方才接到情报,林雨桥已经安全回到国都,并且一回去就对朝纲大刀挥斧,抄了吏部侍郎的府宅,处死了一帮吏部侍郎的同党。早听闻吏部侍郎对国相执政不满,现在被国相连根拔起,不知是不是林雨桥觉得情皇陛下已经死了,可以正式上位了,嗯?”
连煜凌厉的目光让我无处躲藏,我抓紧裙角,直视他的眼睛,道:“朕相信他!”
连煜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色。他不说话,我亦不会主动找他说,于是一阵沉默。
不说话就会乱想,我回想了一下连煜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