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剪月告诉我这套他自创的剑法叫“逐月剑法”,听后我直呼“矫情”,不过心里也平衡了一点儿,明白了师父把“月光寒”送给他是没选错人。
水剪月衣袂翻飞,身形闪动,“月光寒”展动开来,意指剑使,随心所欲,气势如虹,逼得灰翼步步后退,一直退到了擂台边。等到灰翼惊觉自己无路可退,再想反击为时已晚,一个变招不及,便被水剪月逼到了台下。
台下掌声如雷,还有女子的尖叫。
我看了看水出峰那边,夜阑单手撑着线条诱人的下巴,一双凤眼含笑地看着水剪月,眼角下的朱砂痣被阳光照得熠熠发光,光彩夺目。林雨桥正低头品茶,听到掌声抬起头,修长洁净的手指按在杯盖上,黑亮的眸子朝身旁一人一瞥,那人便飞身到擂台。
那人抱拳:“国相府,苍狼。”
很显然水剪月无心恋战,收起了与灰翼对战时凌厉气势,又恢复了平时的温润公子模样。对于水剪月的故意放水,苍狼微怒,攻势狠厉起来。水剪月无法,只得步步后退,比赛以水剪月先下擂台而告终。
苍狼站在擂台上脸色难看,但被林雨桥看了一眼示意后,便不再生气,调整好心情继续比赛。因为水剪月的谦让,不少人以为苍狼只是泛泛之辈。所以继水剪月后,被高手吓到的不少人有了勇气,也上去挑战。可明显他们不了解林雨桥,林雨桥的手下会弱吗?从苍狼打败那些人的速度来看,保守估计,他的身手在灰翼之上。水剪月是不是他的对手,只有打过才知道。习武之人都有个习性——喜欢找高手挑战。他看到水剪月的剑法一定很兴奋,以为可以酣畅淋漓地比一场,谁知水剪月无心与他一战,他怎能不气?若换做是我,非缠着那人和我比比不可。为人卖命的高手悲哀就在于此,不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多人惨败后,无人再敢上去。显然苍狼火气不小,将上台的人打得鼻青眼紫。
“阿月你看看,把人家气得,哎,下次别这样了,太不道德了!”
水剪月抿了口茶,道:“我本不想上去的,若不是你见死不救哪会有这一茬儿?”
“喂喂喂,是伯父定下规矩,说下台之人不能再上台的耶,我总不能坏了规矩不是?”
“真是奇了,你什么时候也遵守起规矩来了?”我不悦地瞪韩绍清一眼,走到水剪月身旁,翻翻他的衣服,挖苦道:“公子好心肠,为救红颜一命自己的身体就不顾了。就算你不管自己的身体,也要爱惜我第一次绣的云图啊!”可恶,我堂堂情皇第一次学做女工,你就这么糟蹋我的劳动成果的?
“呦,我看看。”韩绍清挤过来,手指着被划破的图案,“啧啧,阿月你怎么好意思穿在身上的?”
我一记刀眼剜过去,韩绍清忙道:“哈,我的意思是,阿月不懂珍惜你的大作怎么好意思穿在身上!”
“这还差不多。”我回头对水剪月道,“这次原谅你,快回去换衣服,看着闹心。”
水剪月点点头,走出去又回来,红着脸问道:“等会儿你帮我再绣一件如何?”
“虽然很麻烦,但你这么要求了,我就勉强答应吧!”我大声地回答,以此来掩饰紧张。笨蛋,没事脸红个啥,害得我也脸红了。
“哎呦呦,真肉麻。”韩绍清抖了抖身子,见水剪月走了,突然道,“小柳刚才甚是威武,把阿月制得服服帖帖的。”
弯弯的星眸看着我,我心中警铃大响,装作随意道:“我这也叫威武?乞丐里头,李嫂管李叔才是真严厉呢!李嫂说了,男人就像急水中的船,你不拉紧他就不知道漂哪儿去了。”
“有趣??????”韩绍清把玩着紫箫,眼却看着我,不知有趣说的是李嫂还是我。
我索性转过身背对着他,看向擂台,免得被他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