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松听到这话,胡子一翘,朝低下头不知所措的绯袍小官瞪了半天方抬起手抖了几下,他长长吸了口气喝道:“张照,再去催,无论如何一定要让洛府小姐在圣驾到达之前进入围场。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若是迟了时辰,你就自行辞官!”
“是,大人,下官这就去。”察觉到于松身上越来越大的怒气,张照急忙行了一礼退了下去,脸上满是无奈,让他办也要有这个本事才成啊。
洛家小姐行事不羁京城上下皆有所闻,要是催促管用她早就到了,几盏茶的时间他都已经派出三批人催促了,回来复命的侍卫没有一个人能将话说得清,若不是他知道这些人是他派出去的,瞧他们的怂样还以为都从地府里打了个转回来。
“于大人,擂台旁的空帐可是为洛家的人安排的?”呼延展慢慢走过来,眼神上挑慢慢问道,他手里抓着个酒杯随意把玩,隔得老远看着煞是散漫。
于松刚想走开,看到来人眉便皱了起来,他打了个揖,面色淡淡的:“的确如此,洛家小姐今日会出席武会,我朝女子闺誉极重,陛下特颁下恩旨责工部为洛小姐准备了帐子。”
“真是麻烦,你们大宁的女子就是喜欢这般遮掩,哪像我们草原上的女子,各个飒爽不羁,巾帼不让须眉!我还以为洛家的女子会不一样呢,当年这一门也出了好些个不凡的小姐,怎么,现在剩下的这个连人都见不了了?还要用个帐子遮起来!那小丫头到现在都还没来,该不是不敢来了吧?”
他这话满是挑衅,望着于松的眼里带着明明白白的嘲笑。
于松先是一顿,愣了一下后慢慢笑了起来,他这一笑,倒是让嚣张的呼延展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汗说过大宁的穷酸儒士只要激几句必会动怒,文臣在朝堂上力量极大,若是大宁主动挑起纷争,那北汗和南疆就有借口大举侵入大宁,不过这老儒士该不会是傻了吧,被说成这样居然还笑?
“呼延将军,你们和洛家交战了这些年,恐怕云州洛家的人到底是什么性子你比我们更加清楚”于松把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道:“至于洛家会不会赢你们试试便知。”
他这话说得极有底气,眼神锐气十足,举手投足间更是迸发出强大的自信。
呼延展本欲取笑的话到嘴边又给压了下去,他看了一眼陡然变得强硬起来的于松,哼了一声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反正洛家一定会输,他这个兵遇到穷酸秀才,有理也说不清了,一切等赢了再说。他转得太过迅速,自然是没瞧见于松骤然握紧的双手和陡然跨下的面容。
呃,估计他的大汗没有教他,大宁的穷酸儒士除了易被挑拨起怒气外,这唬人的本事也是极好的,几百年传下来的秘技,经久不衰。
因着那顶空着的帐子,纷乱的议论声慢慢开始不绝于耳,方文宗瞧着老神在在的赵卓,眼沉了沉。简简单单就把云州的兵权交给了皇室,洛宁渊绝对不简单,她又怎会错过这场两了武斗,不过能不能赢还真是说不好了。
他眼神转转落在了赵然身上,欣慰的点点头,不管如何,这个女婿还是可靠的。
在座的百官皆知洛家参加这场武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是以并未对洛家人有所期待,不过若是那洛家小姐不来,为天下耻笑的就不单单只是云州洛家了。
不战而退,整个大宁王朝的颜面必定荡然无存。
赵然观望了半天,眼睛不期然的落在了擂台对面专门为洛氏小姐准备的帐子上,他定定的看着那顶空空的帐子,神情有些复杂。
若是他没有遇见紫菲,如今的洛家小姐也许早已成了赵夫人,不是没有听到京城里那些关于洛家小姐天人卓华的传言,但一直以来他也只是听听而已,如今他娇妻在怀,多想徒生思虑罢了。
但那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