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庆幸我的迷失让我走进了这条小道,几乎要生发出不忍离去的意愿,但想想我还有远方,还有很长的要走的路,我还是默默往前走去了,恍然看见前方有一座更古老的宅子,外墙满是爬山虎和紫藤花,小小的花与叶在微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透过墙边一扇生锈了的雕花小铁门,可以看见廊前的台阶上长满了青苔,这宅子显然已经闲置很久了,里面绿树成荫,真有点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的感觉!
沿着路边的红砖墙一直走,转角过去突然听见一阵悠扬的女声,像是那种老式留声机放出的声音,咿咿呀呀的,是一首英文歌,歌声宁静优雅。我循声而去,发现声音是从一间小房子里传出来的。我没多想就推门进去了。房子布置得很简单但不失优雅,看样子像是一个正在经营的咖啡馆,零散地坐着几个客人。店主是个有些年纪的女人,长发,身材显得很健美,正悠闲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书,桌上放着一杯绿茶,音乐正从她身后柜台上的cd机里传出来。我礼貌地和她说明来意,希望能知道这首歌的歌名。老板很热情,像是碰到知己一般,笑呵呵地和我聊了起来。这首悠扬的歌曲d一nbythesalleygarden,是根据诗人威廉巴特勒叶芝的同名诗歌谱曲而成,歌名译过来的大概意思是:走进垂柳花园。我小心翼翼地问她是否可以把这张cd卖给我,没想到店主爽快地把cd赠予了我,我也只是满心欢喜地接过来,丝毫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女店主不知道我的来历,我也不知道她的故事,简单的音乐就让我俩像是遇到了知音般开心。
这第一次旅行我显得很单薄,不要说单反,我连个卡片机都没有,所以无法去记录一些风景c建筑c人c事物,现在只能凭着记忆去寻回这些美好的光影,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但是从那张cd开始,我就养成了一个习惯:不一定用相机去记录风景,我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去收集一些好听的音乐,或是当地的民歌,或是从旅行者的耳机里“窃取”一些他们在路上一直听的歌音乐成了我一路上的精神寄托。
黄昏时我蜷坐在鼓浪屿海边的礁石上,听涛声拍岸,感受大海蕴拉拉亮起来的霓虹灯开始闪烁,我也准备赶上最后一班轮渡回去了。
这两天,父亲不停给我来电话,问我的情况。我当然只把好的一面讲给他听。父亲似乎有些落空的感觉,因为他原本以为拿着500元钱的我压根就走不了多远,准得回去。但直到现在我都还要继续坚持。父亲无奈,也只有继续支持我。
独生子女永远都是家庭的中心,也是唯一让父母愿意去为之忙碌和买单的对象。父亲表现出来的失望与他无奈的支持,这种感觉让我产生了巨大的矛盾感。我想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贵州大哥家的腊肉
告别厦门,我带着仅剩的300多元钱开始往贵州方向进发。四下无人,我听着歌埋头走路,只有裤子的摩擦声与鞋子踩到沙石上的嘎嘎声作伴。
在往贵州走的第二天,我拦了一上午的车,虽然有人愿意帮忙,但无奈都不顺路。在我又沮丧地向一位车主告别后,跟着的那辆小轿车突然在我身边停下。车主摇下车窗,问我要不要上车,他正好和我顺路。我当然求之不得,赶紧爽快地上了车。
他可真是个奇怪的人!我一上车就开始和他胡侃,但他一直随便应付我一下,“嗯”“是啊”“对的”,大概就这三句话。车主四十多岁的样子,腆着个大肚子。指甲应该很久没剪了,指缝里都是污垢,时不时拨一下油腻的寸头,然后一只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的五指有序地在方向盘上方敲打出节奏。
他一直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事情,古怪极了。我突然一惊:难道是人贩子?我瞬时也不太敢开口讲话了,愣愣看着他不停地抽烟,一根接一根。他的冷漠,着实让我很尴尬,搭车也有段时间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