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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里的一天,那天的太阳使长沙的气温一下子跑到夏天里去了,摄氏二十多度。冯建军穿件背心和条篮球裤(打篮球的运动员比赛时穿的),躺在床上看一张《长沙晚报》。彭嫦娥一脸憔悴地走了进来,两只眼角上挑的画眉眼睛都没了光。“你还心安理得地看报啊?”满脸怨恨的形容,“你反正不怕啰。”他放下报纸,看着她,“你又生我的气?”他说。“老子这个月还没来月经呢,”她对他愤恨道,“都是你那天做的好事!如果是怀了孕。我找你负责。”她又说:“我真的想一刀子杀了你。”

    冯建军笑笑,“你莫这么大的火,我跟你说老实话,我希望你怀孕,讲明的。”

    “为什么?”

    “因为你怀了孕,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以免你怕这怕那。”

    “我还没有十七岁呢,神经哎。”

    “我晓得你下个月就满十七岁。”他不关心她的烦恼说,“你怎么那样怕你爸爸?”

    “我爸爸好恶呢,”她说,“你不晓得他的脾气,我姐姐这么大了,他还打。”

    “有我,你爸爸就不敢打你。”他说,“我不怕你爸爸,你爸爸如果打你,你就跑到我这里来住,反正我们要结婚的。”

    她的心事没在谈情说爱上,她整个一颗心都在害怕怀孕的恐惧中。她满脸惆怅地看着他,她希望最好是什么可怕的事情都不出现。她乞求上天不让她怀孕,因为说到底,她姐姐二十岁了还没有谈恋爱呢。早几天,她姐姐带来一个男朋友回家,被她爸爸绷着脸骂了出去。她比她姐姐小将近四岁,要是她怀了孕,她爸爸不会气得把她打醉才怪!

    “不会怀孕,”他说,安慰地抚摸着她的肩膀,“放心放心。”

    然而,她怀孕了,他的一颗精子和她的一颗卵子在大年初五的那天下午,很军人似的会师了。这个精子和这个卵子产生的“战果”就是他们后来的女儿冯月明。他把养母江笑月的“月”字和养父冯清明的“明”字组成了他女儿的名字。冯月明,乃月亮明亮的意思,女人在这个世界上相当于月亮的价值。冯建军是这样看的。

    五月份时,彭嫦娥已彻底相信自己怀孕了。五月里的一个星期天,彭嫦娥过去时的一个高中同学到她家来玩,她脸上的憔悴和几粒红斑,引起了这个和她在校篮球队时最要好的同学的注意。“你身体不舒服吧?”她关切地看着彭嫦娥。

    家里没有其他人,彭嫦娥禁不住把自己的忧虑说给了她听。“我三个月没来月经了,”她低着头,“我可能肚子里有毛毛了。”

    她的同学瞪大了惊奇的眼睛,“你有毛毛了?”她说,“你谈了爱?”

    彭嫦娥觉得她再不说心里话,她就会憋死了。她说了一切,她平静地叙述着。她的同学却不断地睁大眼睛瞪着她。该同学是那么兴奋,听完后,不断地问这问那。这也是因为中学生的课本上没有任何这方面的内容,即便是“旁敲侧击”的内容也没有。说到底,该同学并不在乎她怀孕,更关心她干那种事时的感受。“亲吻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滋味?”她一脸绯红地看着她,目光尤为期待,“她们说,只要和男人一亲吻,就会怀孕?”

    彭嫦娥立即感到她是这方面的白痴。“哪个告诉你的?”她问同学。

    同学说:“我们街上的一个女人告诉我的。她说,你们妹子不能同男的亲嘴”

    “这是讲宝话。”彭嫦娥说,“亲嘴又不会怀孕,要男人的和女人的两样东西碰到一起,才可能怀孕。你们街上的女人把你做三岁的毛毛一样骗,逗你的宝。”

    “男人的什么东西?”因为任何书本上都没有这方面的介绍,这同学便天真地问。

    “男人屙尿的东西,”彭嫦娥一笑,大姐姐样地告诉她说,“这方面的事你莫多问,等你七月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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