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的上午,李跃进和刘建国一并走进了冯建军的家,当时冯建军还睡在床上没起来。这几天,彭嫦娥不愿意和他碰面。前天,他在h机械厂的大门前终于遇见了她。不是偶然地碰见,而是他在h机械厂的大门前,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趟,才终于撞见她。当时她和她妈妈手挽着手从外面买菜回来。她看见他一愣,马上脸就红了。“彭嫦娥,”他说,望着她们母女,“你好,好久没看见你了。”
彭嫦娥有些局促的形容看看她母亲,又看看他,见他用一双坚定不移的眼睛盯着她,终于就松开了箍着母胳膊的手,朝他走了过去。“你好,”她一脸绯红地说,那情形,仿佛别人看见了他俩在搂抱和亲吻。“什么事?”她又说了句。她知道她的母亲在背后盯着她,那双眼睛在严密地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没没什什么事,”冯建军也很紧张。他也不适应大人的眼睛盯视。“看见你,随便问问。”他这么说,但是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她走。“想找你说两句话。”
“就在这里说,”她一脸绯红地说,“你你有什么么事就就就说,没没关系。”
冯建军觉得那双眼睛那么警惕地望着他,就像电影里一个好人在监视着一个坏人的行动并随时准备向公安部门报告一样。这是一种让他极不舒服的眼光,这种眼光跟一把伞似的罩着他。“没什么事,没什么事。”他说了两遍就走开了。他不是躲避她,他是躲避她母亲的眼睛。他后来却很生自己的气,很为自己羞愧不已!
我也是个男子汉了,我怎么也不应该害怕她母亲。她的母亲不过是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我怕她干什么?但我还是怕她,不敢在她面前把她女儿拉走。这两天,他非常苦恼地想。其实,她女儿已经是我的人了。我真的喜欢彭嫦娥,她身上的一切我都打百分地喜欢,太喜欢太喜欢了。但是我却怕见她母亲的那双眼睛,毫无道理地怕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的目光注视。我又不是贼,我怕她没一点道理。他决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彭嫦娥约出来,约到他家里来,再一次地亲吻她,爱抚她,进入到她的身体里去。
李跃进和刘建国走进他家时,他脑壳里就想着这些。“玩去玩去。”李跃进说,“我们好久没在一起玩了。你现在谈了爱,重色轻友了。”
冯建军笑笑,一人递了支烟,接着推托说:“我今天有点事,厂里几个同事约在一起玩,事先已经约好了。对不起。”
“反正今天你到哪里去玩,我们就到哪里去玩。”刘建国开心地道,“今天你跑不脱!今天我和李跃进倒看你搞什么阴谋活动。屋里晒的花短裤呢?”
李跃进把他房里晒着花短裤的事传达到了刘建国耳朵里,这会儿刘建国一脸兴奋地质问冯建军花短裤的去处。“你在哪里捡条花短裤挂在屋里啰?”刘建国高兴地直视着他,这么取笑说,“拿出来让我们参观看看?”
“丢了。”冯建军笑笑,“捡来的花短裤不丢,还保存在屋里嗅臭气?”
“跟我们出去玩,我们就不追究你。”李跃进开玩笑说,“不然我一铁砂掌,要你吃半年伤药,我现在练到了七层功力了,可以伤人了,一掌下去。”他举起了他的右手。
“你这么恶?”冯建军笑笑,“你把我打伤了,我就睡在你屋里吃,只要你爸爸妈妈可以多养我这个患。我没吃亏。”
三个人说了气这方面的玩笑话,冯建军就改变了主意,和他们一并走了出来。李跃进可能是真的练了几下所谓的铁砂掌,走路完全一副“海相”,两只手臂蛮横地甩得很高,一个芋头脑壳东摇西晃,说话大声大气,一双混浊的小眼睛里,射出一种自以为自己很会打架的不讲道理的目光。刘建国正好相反,他的脑壳很硕大,脸白白净净,读高中的时候,由于他时常从他们厂里的图书室里偷出封存的书来看,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