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抹阳光顺着窗户透了进来,照在蒋睿博的身上,毛巾被捋成一条,遮掩在他身上。
蒋睿博坐起身来,从旁边的柜子拿过烟盒,掏出一根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扭头看向窗外的艳阳高照,轻轻的叹了一声。
下午,蒋睿博就要离开这个城市,去另一个地方待上至少几年。
他生于此长于此,也不是没有长久离开过。
记得高考毕业那一年,他和范宜两个人兴致勃勃自己乘火车去帝都,路上说不出的意气风发,那时年少,以为身边的人就是自己的爱情,哪知道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迷住了自己的心智,摇摆不定,最后和范宜的姐姐范漪谈上了男女朋友。
后来啊,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都头来姐妹两个都不理会自己了。他知道,自己喜欢漪漪,爱宠她的娇气,同时淋漓也记挂着范宜,特别是范宜从惘无寺回来之后。
每次听说穆家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他都不由自主地支棱起耳朵听,只有听着范宜过得好,他心里才舒顺。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而这次,他要去的,是一个小山村,西南贫困县的最边上。
他报名参加支教,这一去就是两三年,也不知道到时候自己会不会后悔。
在学校,蒋睿博的成绩一直很优秀,同时还是校田径队的,身体素质好。
在这之前,校领导找他谈话,基本上本着自愿的原则,分派他到一个偏远小山村。听说那个地方很贫穷,很落后,不过越是这样的地方越是需要有人帮助。
蒋睿博那时候刚刚和范漪分手,心里极度颓废,知道可以支教之后就义无反顾报上名了,之后即使心里犹豫,却也不想挽回了。
家里父母很是担心,直骂他不孝子,可是,到了这一步,他却突然燃起一股豪情壮志,他的青春马不停歇往前奔流,而他一事无成,连女朋友都甩了自己,那些什么“才子”c“高材生”,都不过是虚名罢了,倒不如去最清苦的地方洒下“热血”。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又转了几次车,最后坐着看着就像个拖拉机的三轮车一路颠簸了两个多小时,见到接头的教育工作人员,一番指路,蒋睿博再走了半个钟头,终于到了地方——梅李坳。
入眼的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荒山野岭,几乎用语言无法形容的荒凉,让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一群孩子光着屁股在村口蹲着,看到他以后,怯生生的站起来打量着,却没有人敢靠前。
蒋睿博扯了扯嘴角,企图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可是脸上的肌肉却像冻结了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从包里掏出一把糖,冲着孩子们招招手。
孩子们却是“你看我,我看你”,过了一小会儿才突然一阵风一样跑过来,抓着就跑,一边跑一边将糖塞进嘴里,不时回头看着他,咧开嘴笑着。
总算有个年纪稍大的孩子,结结巴巴过来和他说:“老,老湿,我,我带,带你去村长家。”然后眼巴巴看着他。
蒋睿博手里的糖果已经被一群孩子抓完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努力吞咽口水的孩子,极力表现出不在乎吃糖的乖巧模样,又掏了几颗糖果,递给他,笑道:“乖,咱们走吧。”
这时候正是农忙时节,村长本来也在村头等着,可是一连等了好久都没等来,估计是车晚点了,就先下田干农活儿,安排了这个小萝卜头要是看到老师就直接领到自己家里去,另一个孩子就去田里叫他回来。
果娃一边带路一边小心翼翼地把糖果放进衣兜里,忍了又忍还是舍不得,就从里边儿拿出一颗,咬了一半又细心包好拽手里头,他家里还有三个弟弟妹妹,这都是要留给他们的。
到了村长家,果娃认认真真请了老师坐下,然后端来一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