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担心娘有麻烦,听了这话,停下手,将手上活儿给了夜朔,忙轻灵一跃,直接从窗子翻了出去。
苍仲离远看着遗则轻灵跃出窗外的身影,一边摇头一边叹道:
“乔弟,四郎竟也这么大了。我刚见你时,你才五岁,荏弱好欺,却心智慧黠。那时之清将你捡回谷中,总说是捡回了个儿子,即便他命中‘无子’,却也不再有憾。而后你学成出师,之清相当长一段时间,都十分落寞直到那日他来碧落山庄,受我拖累,而后有了凛之那孩子。然凛之体质却与我近似,只能带回碧落山庄,之清无奈只得以他叔父自居。而后我与你再遇便是你已决意辅佐李渊之时,不久隋唐交战,我与你我结交,那时我强留你在碧落山庄过除夕,你却说家有黄口小儿,要赶回去看看。我还笑骂你这黄口小儿怎肯能有了娃娃,可这会儿看,你嘴里那黄口小儿,个子都高出窗棂一头了。”
房乔见苍仲离这般感慨,不由失笑道:
“苍兄不如也快些找个伴儿,过不些日子,也就有黄口小儿可以把玩了。”
苍仲离听罢此话,忙用干咳掩饰羞涩,别着头,红着脸道:
“我有凛之就够了。这孩子也是我自小带大的。你还不如劝你师父娶个伴儿”
房乔听罢怅然一叹道:
“苍兄不是不知师父的脾气,他若打定主意不娶,我又能有什么法子他总说将我视作他子,既已有子嗣,又何必再用婚媒束缚自己。”
苍仲离听罢也跟着一叹。
夜朔将房乔身上伤口都处理好了,这才腾空插了句嘴:
“还是别让谷主去祸害别人姑娘了。我看房公继任谷主就挺合适,万一谷主再生个和自个儿个性一样的,那鬼谷撑不过三两年就垮了。这么些年,谷中事物一直积攒,若不是靠着房公和杜少郎,早就垮了。”
房乔与苍仲离听罢相视一望,一个抿唇轻笑,一个仰头大笑,倒是让这岁月的慨叹便成了对言之清的调笑。
屋中人正笑着,却听门外一阵急促脚步声,苍仲离一敛笑意,讶异地望了房乔一眼,房乔他轻声道:
“是杜娘,快开门。”
这苍仲离正要开门,却听嘭地一声,这门便被她用脚给踹开了。
“凛之受了伤,他为了与独孤蝶断绝关系,便自插了三刀,这有一刀插在左肩,伤势不好。我叫四郎过去帮他止血运功补气了,夜朔,你也快去,看看帮凛之换换药!师伯,你也快去看看那孩子,玄龄这儿我来看着就好。他人就在一进大门前堂东边听风楼里,快去吧。”
苍仲离和夜朔听罢便忙出去了,杜冉琴这才松了口气,擦擦满头的大汗,坐到床边,看着被包成了粽子,躺在床上的这人。
“你怎样了,伤得重不重?”她边问便将手指搭在了他腕上,虽说她医术不比他精湛,可也比那些江湖郎中强得多,不亲自诊诊,心里放心不下。
只觉指尖跳动的力气相当漂浮,她秀眉不由皱了起来。
“怎么这么糟?不是就是些皮外伤?”
房乔见她这般担忧,不忍瞒她,也不愿她瞎想,便反握住她的手,噙起一抹浅笑,同她解释:
“那澜殇剑是假的。吴道子那剑早就失传了,那柄剑仅是我自己铸的爱剑,并不能克制牵引雷电,我是用内力吸走雷电,转引到地上的。一番打斗,不仅是耗力破那雷阵,还要动古梵语的天竺咒,力气亏空,也是正常。休息几日,便会如常的。”
她听他这么说,眼眶里头泪珠直打转,忍了半天,还是没出息给掉了。
“为什么这么卖命,就是放走了婆罗门,独孤家不除,也并不见得会损伤你我多少”
他抬手轻轻擦干了她眼角泪珠,对她笑道:
“我不是答应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