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她说不出口。
杜冉琴表情一哂,险些咬了自己舌头。
谁料苍仲离见她不说话反倒来了劲头,接着道:
“莫不是那姓窦的小娘子,最后真的喜欢上乔弟,把玄成那小子给抛下啦?”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杜冉琴别别扭扭“嗯”了一声,一抬头见法宏寺的高塔已经就在眼前,忙拍拍苍仲离肩,喊道:
“到了到了!”
苍仲离带杜冉琴径自穿过佛墙,翻入拈花阁,闯入了魏徵的居所。
魏徵今日刚巧没心思上朝,早早就回了,刚脱下衣裳,放好了洗澡水,准备洗洗干净,只是这水花还没沾到,就被一声熟悉的女中音给吓得打了个机灵。
“魏侍中”
杜冉琴?她来干什么?不请自来,还擅闯男人寝房,这一品夫人够大方的。
魏徵干脆不管来人语气多焦急,竟丝毫没有重新穿好衣服的意思,大大方方光着身子杵在原地,等着坐享艳福。
然没料到,片刻后闯进屋子的人,却竟是个五大三粗,满下巴泛青胡茬的江湖浪子。
“玄成!好久不见!当年隋唐之战,我碧落山庄出了一份力,眼下我有事相求,还请快快相助!”
魏徵凝神打量了眼前这人一眼,这才看清了他面貌,略有犹豫地问道:
“阁下是碧落山庄苍庄主?!”
苍仲离抱拳一鞠躬,道:
“前庄主苍仲离,有礼了。”
门外杜冉琴听着两人光叙旧就花了半天,急疯了:
“啊呀!师伯!快啊!”
苍仲离这才急道:
“请阁下虽我一同去施展天竺咒术,碧落山庄要对付天竺大祭司。”
魏徵本是应毫不犹豫答应的,然方才听见杜冉琴那着急的声音,突然多了个心眼儿,眼珠一转,多问了一句:
“要施合术?那除了阁下之外,令两人是谁?”
杜冉琴耳朵尖,听见这话,忙顾不得理解,闯进了魏徵寝房,想嘱咐苍仲离先瞒着魏徵,却不料苍仲离这心直口快的笨人,竟傻到了家,毫不犹豫地开口道:
“乔弟和鬼谷夜朔。”
房乔?!呵,他魏徵曾经立下过誓言,但凡是房乔的事,就绝对要反对到底!
“呵,恕难从命!在下贱命一条,反正也打不过苍庄主,苍庄主要是不开心,就给个痛快,一刀斩了我。”
果然
杜冉琴只觉胸口一窒,捶胸顿足,后悔不已。若她提前嘱咐到,也不至变成现在这样子。
长安城北独孤家,长孙玲瑢坐在前堂,听着手下禀报最新的动向,听到最后,一挥手,将这些暗卫先赶了出去,单独留下了独孤蝶在屋中。
“看来碧落山庄是真出手相救了。呵,只是没料到你这么狠,竟然为了独孤家,能把亲生儿子也往虎口里送。”
长孙玲瑢将新得来的密函拆开,用两根手指拎起来,甩到了独孤蝶眼前。
独孤蝶假装一派毫不知情的样子,反问:
“这是什么?我看不明白?”
长孙玲瑢仰头大笑了两声,嘲道:
“看来,你果然和我是一类人,为了自己喜欢的,连亲生儿子,也不放在心上。这是花了大价钱,从当今武林中号称‘江湖百晓生’的‘辰早’那里得来的消息,说天竺婆罗门一族与碧落山庄苍家是世仇。大祭司见到苍凛之,定然会收为己用。苍凛之年仅十四,如何是天竺大祭司的对手?”
独孤蝶忽然装出了一副慌乱的模样,眼中含泪,慌忙摇头否定:
“不!不!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玲瑢,救救凛之!”
长孙玲瑢一挑细眉